不管張若素的性情如何得暴烈,到底還是龍國得軍人,龍國軍人中得骨子裏便透著中規中矩的條令條例氣息,即便是最有性格得特戰隊員,張若素也想起了自己這次可能會惹來的麻煩,再沒有將麵前這個可惡新兵痛打一頓的衝動。
最為驚駭得卻是巫寡婦,被林鋒勢若驚雷的一聲怒吼驚醒,她的整個後背都幾乎濕透,若真的不管不顧的衝出去,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境況會變得極為糟糕。
“你是哪個部隊的?叫什麼名字?”張若素比林鋒矮了半頭,但是說話時的語氣卻是十分自然的透出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
氣勢有時候便是一種壓力,壓力總能讓人心頭沉重而且極不舒服。
林鋒不喜歡這種感覺,於是嘴角微微一翹,露出如三月陽光一般的笑容,在刻意保持肅穆的張若素看來,這笑容卻是說不出的譏誚。
“我想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們是什麼人,或者說是什麼東西?”林鋒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並不代表他說的話不會如刀子般犀利,如怨婦般刻薄。
就如此刻,即便麵對一個雖然冷漠但絕對可算是軍中冷豔花朵的女人,他依然沒有絲毫心理障礙的說出了如此殺傷力十足,足以讓本來性格溫馴的對手瞬間暴走的話語。
張若素的性格絕對不溫馴,不然也不會在擁有極為強大背景的情況之下,在特戰部隊中五年血戰立下無數戰功的情況下,依然還隻是一個少校軍官,隻是一支特戰小組的組長。
但是十分難得的是,她居然沒有在林鋒如此挑釁意味十足的語言攻擊之下,再發起全然不顧及後果的進攻,隻是瞪著一雙微帶血絲的漂亮眼睛,如同一隻憤怒的小獅子,噴吐著名為憤怒的火焰死死的盯著麵前這個可惡、混蛋、該死到了極點的新兵。
相比起張若素隨時可能暴起傷人的憤怒,林鋒的表情要淡然得多,但是與她對視的時候,卻是沒有一分一毫退讓的意思,堅定如深埋地下隻露出一角的磐石。
充滿了敵對意味的無聲對視,空氣中仿佛有一股硝煙的味道彌漫而起,連那些身經百戰的特戰隊員們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作出一點動作,隻是林鋒受傷嚴重的左手上卻有血滴落。
林鋒的傷勢不重但也說不上輕,傷口中有些森然的顏色,看起來卻極為滲人,林鋒渾不在意自己的傷勢,但有人在意。
一道裂帛之聲突兀的響起,撕破了近乎凝固的空氣,巫寡婦決然的撕開了自己裙擺的一角,無視場間的幾個特戰隊員,帶著略微有些緊張的情緒,十分迅速的捧起林鋒受傷的手,緩慢而且細致的進行著包紮。
林鋒心存感激,但是一雙眼睛卻依然淡然而且堅定的與那個憤怒的如同母獅子般的女人對視著。
張若素憤怒如故,但是那一聲裂帛之聲,卻使得她的氣勢為之一滯不複之前的壯烈和慨然。
這種變化是因為巫寡婦,因為她是一個龍國公民,因為她站在了林鋒那一邊,於是張若素便天然的站到了人民的對立麵,就算脾氣再暴烈,在這種情況下,隻要她沒有叛國的心思,心中的膽氣自然便再難壯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