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飛鳶轟轟烈烈的進宮了。
皇上在書房接待她。鞠飛鳶將手中的兵符交還,按例是要在次日早朝上論功行賞,皇上與她來了一番討論,將此次作戰中有立功表現的名單擬了出來,等到各種封賞都安排好了,皇上最後問她:“將軍想要什麼?”
鞠飛鳶目光堅定,答:“不求榮華富貴,但求一道聖旨。”
“哦?說說。”
“末將想請皇上賜婚。”鞠飛鳶說著話的時候,麵上帶著堅定,仿佛求的不是姻緣,而是在請戰。
皇上先是驚訝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你終於想到自己還是個女人了?不過哪有女兒家這麼迫不及待的?說吧,你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朕替你把把關。”
鞠飛鳶臉上浮出一朵可疑的紅雲,說:“正是金科狀元,葉唯清。”
“葉唯清……”皇上麵色一凝,“他是個有才行的人,可你最近在外,不知道京城的情況,他……”
“皇上是想說,葉唯清跟秦朗之好上了?”
“你知道?”皇上有點驚訝。事實上,葉唯清與秦朗之的緋聞早就在京城裏傳過了,一個是風流世子爺,一個是頗有姿色的才子,這兩人又同進同出三年,攜手金榜題名,怎麼看都是一對。皇上在朝上還特意觀察過兩人,早就從二人的眉目之間確認了此事。
鞠飛鳶點點頭,說:“臣並不在意葉先生的過往,隻要能嫁給他,臣一定能用愛打動他。”
皇上在書案前來回踱步,說:“不是朕不看好你們這段姻緣,倘若秦朗之與葉唯清兩情相悅,朕這一道聖旨,豈不是棒打鴛鴦?大夏國有男妃的先例,先帝是我的叔父,他在位時,與帝妃鍾離先生情深意重,朕是看在眼中的。”
鞠飛鳶眉目堅定:“先帝與帝妃的感情自然堅貞,可那是共患難出來的。臣以為秦世子不會對葉先生長情,況且,國公府想要子嗣,若是日後秦世子立了世子妃,對葉先生豈不是一個打擊?”
皇上思量了一下,說:“此事,容後再議吧。”
鞠飛鳶有些不甘心,還想說什麼,被皇帝打斷了:“你一路辛苦了,留在宮中用晚膳吧,朕讓皇後為你接風。”
鞠飛鳶不明就裏地就被大太監請走了。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安排她去見皇後?
皇後也是突然得了聖旨,連忙張羅人忙起來布膳。鞠飛鳶到後宮的時候,皇後已經換好了宮裝,重新梳洗了一番,在宮殿門口迎接她。
鞠飛鳶連忙上前行禮。皇後笑吟吟地扶起她,這笑倒不是虛偽的,鞠飛鳶為國立功,人品又好,皇後沒有不喜歡她的道理。
“三年不見,不知道你口味有沒有改變,本宮照著你之前的口味準備午膳。”
鞠飛鳶連忙謝恩,抬頭看皇後,倒覺得三年不見,皇後似乎蒼老了許多。這種老不是容貌上的老,而是那雙眼睛。宮中的女子目光總是沉穩複雜的,如今的皇後尤其深沉,讓人看不透徹。
晚膳準備得很豐盛,皇後聽著鞠飛鳶講漠北的風土人情,倒也賓客盡歡。隻是鞠飛鳶瞧著皇後的樣子,全程都不太有胃口,每道菜隻是夾了幾口便作罷,眼神時不時地往外飄,似乎在等什麼人。
片刻,她看了一眼天色,差了宮女過來,讓人給禦書房送食盒。
是了,這深宮中的女人,除了惦記皇上,還能惦記誰呢?
鞠飛鳶若有所思,一頓飯吃完,謝恩告辭。大太監是跟了皇上幾十年的老仆,一直將鞠飛鳶送出了宮門。在宮牆邊上,四下無人,大太監這才開口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