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陌遷一路費盡心機,取得了穀深的信任,就是想要他一句話,可在他看來,穀深說沒有見過神典,是選擇了隱瞞。
陌遷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眼中晦澀不明。
沉玉春並不知二人之間的暗潮湧動,說:“你年少,不知到神典的下落也是自然。傳言《回春神典》在十幾年前被巨力派的穀大江帶走,從此巨力派門派渙散,穀大江隱匿江湖,再也沒有聲跡,我天機莊也曾帶人四處探尋,可就是沒有穀大江的消息。”
三人一陣沉默,許彥河清了一下嗓子,說:“我師父就是穀大江。”
沉玉春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他。
隻見這個長得不錯的男子,神態帶著天然的憨厚,說:“我叫穀深,就是師父當年在六大派的圍攻中從巨力派帶走的唯一的徒弟。”
他說完這些看向陌遷:“也許陌莊主早就知道這些,因為我在你麵前從未隱瞞姓名。”
陌遷不置可否,一瞬間似乎在穀深憨厚的目光下有點不敢直視他。
許彥河接著說:“又也許陌莊主一路對我毫不設防、真誠以待,是想得到我的信任,再讓我從師父那裏拿到神典?”他淒然一笑,“這都不重要,我隻能告訴你們,我不知道神典的下落,我師父也不知道,所謂穀大江有神典都隻是江湖謠言,我們師徒從未見過這個東西。”
陌遷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下來,這是一個求生欲極強的人在麵對絕望之時的反應。
這下,換成許彥河不敢直視他了。
可他依然定著聲音說:“江湖把這本神典吹得神乎其神,說得者能夠起死回生,還能縱橫天下,可我隻知道,我師父當年之所以能一掌擊退魔教教主,是因為他在巨力派數十年如一日的苦練,跟什麼神典都沒有關係!”
沉玉春從這驚人的消息中剛剛回神,又問:“你確定真的沒有見過神典?”
許彥河認真地點頭,又問:“難道江湖上就有人見過神典的樣子嗎?”
這一句倒是把沉玉春和陌遷同時給問住了。
沒錯,江湖中人把這本神典吹得神乎其神,有人說這神典是刻在一柄寶劍之上,有人說是拓印在一塊玉石之上,還有人傳言這神典根本就是刺在某個人的背後……可要說真正見過的,好像沒有一位。
傳言、傳言、又是傳言……
陌遷癡癡地望著地麵,眼神無法聚焦,說:“所以,我們是被這個傳言騙得團團轉……”
許彥河心裏一揪,輕輕扶了一把陌遷的肩膀,說:“你不要傷心,天無絕人之路。”
“嗬!”陌遷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然一下把穀深給掀翻在地。
“我不信!”他赤紅著一雙眼睛,“神典一定存在,我不信、我不信!”
眼看他狀若癲狂,沉玉春厲聲叫了一句:“陌遷!清醒點!”
“我不信!”
“糟了,快控製住他!”沉玉春大喝一聲。
許彥河連忙從地上翻身而起,一把抓住了陌遷的肩膀。
可陌遷明明是弱不禁風的樣子,此刻卻渾然來了一股蠻力,穀深結實的肌肉都有點控製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