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彥河從劇烈的頭疼中醒來。
屋子裏空蕩蕩的，昨晚那個失去理智的野獸已經不在了。房間裏彌漫著酒氣和血腥味，床邊的書和遙控器等物散落一地，顯示出昨晚的瘋狂。
許彥河想說話，張口發現嗓子幹啞得厲害，嘴唇傳來一陣刺痛，接著腥甜的氣味從唇上化開，他抬手摸了一下，唇角居然在流血。
看到這一幕，許彥河終於想起昨晚的一切。
他身子情不自禁地縮塞了一下，仿佛還記得那種疼痛。
“唔……”許彥河無意識地呻/吟一聲，他好渴，隻覺得喘息出來氣都是幹熱的。
劇烈的頭疼侵擾著他的神經，許彥河密蒙著眼睛四下望了望，試圖伸手夠到床邊的按鈴，可身子實在沒力氣，夠了兩下，便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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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睜眼便看到一位醫生。許彥河認得他，邵家的私人醫生，當初趙朗生孩子的時候，就是這個醫生全程看護的。
“感覺怎麼樣？”醫生問他。
許彥河晃了晃腦袋，依舊覺得頭暈，渾身乏力，某處難言的地方隱隱傳來痛感。
“你發燒了，傷口感染引起的，接下來需要臥床靜養。”
醫生說完這兩句，許彥河忽然笑了一下，隻是這笑容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特別無助：“靜養……我到底還要在床上躺多久？”
醫生麵上的表情凝了片刻，低歎一聲氣。趙朗從那次綁架之後，後遺症一直沒有好全，眼看快要養好了七八成，邵澤川又來了這麼一回。
“別想太多，總會好的。”醫生搖搖頭，歎著氣出去了。
許彥河獨自望著房頂發呆，穿行任務世界至今，為紀越白豁出性命的時刻不是沒有，可此刻這種處境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到頭來，自己也不過是歐揚的替代品？
想到噩夢般的昨晚，邵澤川口口聲聲念著歐揚的名字，許彥河就有種紮心的痛。他覺得眼前有些模糊，眨了眨，沒想到眼淚就留下來了。
鄭叔進來給他送飯，看到這一幕，默默在門口站了一會，才推門進來。
“吃點飯吧。”
許彥河呆愣愣地沒理他，鄭叔喚了他幾次，許彥河終於偏過頭：“我沒什麼胃口，謝謝鄭叔。”
“多少吃一點吧。”鄭叔說話間就要把他扶起來喂他。
許彥河借著他的力氣坐起來，行動間扯到某處傷口，臉色一白，額頭的青筋都冒了出來。鄭叔嚇一跳，連忙就要停手，可許彥河硬是咬著牙坐了起來。
“給我，我自己吃。”許彥河道。
“哎……”鄭叔歎著氣，因為方才的動作，趙朗身上的睡衣領子散開了一個扣子，領口處青青紫紫的痕跡露出樓，鄭叔目光落到那裏，心中一揪不敢多看，連忙避開目光說，“那我待會來收盤子。”
因為受傷，飯菜都是清湯寡水，許彥河機械似的吃了一點，重新躺下。等了半小時，鄭叔再上來的時候，發現桌上的飯菜幾乎沒有動，他想叫趙朗再吃一點，可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蒼白著臉的人，終究還是端著盤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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