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玫站在景申身後,臉色煞白,她朝後看向張媽,眼神裏除了憤怒之外還多了一絲不安。
這是景申第一次這麼頂撞她,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這麼多年來……一直瞞的很好,他是不是從林家得到了些什麼消息?
張媽的臉色也不大自然,心裏惴惴隻給趙瑩瑩使眼色,想叫她穩住景申。
可趙瑩瑩站在沙發旁邊,隻是表情呆呆地看著景申的側臉,腦子裏全是那句“把她當妹妹”。
“申哥哥……你說過會娶我的。”
景申看著門外的豔陽,口氣裏的無奈顯而易見,“瑩瑩,我隻在六歲的時候說過那話。”
“說過就是說過!”趙瑩瑩突然尖叫,“你不能反悔!”
她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全沒有平時的溫柔小意,柳眉倒豎像是要立馬撒潑打滾的潑婦。
張媽心裏一慌,趕忙上前抓住趙瑩瑩,湊在她耳邊低聲嗬斥,“別失態!”
趙瑩瑩被這麼一嗬斥突然有些清醒過來,立馬想說些什麼補救,可眼前的景申早已站起身。
他麵頰迎著陽光,可那陽光也照不透他的陰鷙,緊抿的薄唇像是攢著這麼即將爆發的懾人風暴,趙瑩瑩突然就住了嘴。
三個女人心懷鬼胎,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景申被助理扶著坐上了汽車。
景申坐在後排,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纖長骨節上還帶著些那個女人留下的痕跡,他有些煩躁地握緊拳頭。
腦子裏那個視頻裏的畫麵和那個女人癱在地上咬著牙不哭的畫麵糾纏在一起,攪的他的心突然抽疼了好幾下。
該怎麼辦,該怎麼麵對那個女人。
景申心裏亂的厲害,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點找到她。
“景總,景大少名下幾處地方都去過了,都找不到人,現在……”司機邊開邊小心翼翼地問,景二少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去海倫斯。”
*
時間已接近傍晚,海倫斯的停車場上漸漸熱鬧,景申的車剛停好就有waiter上前。
“二少,要安排vip嗎?”
海倫斯的服務生個個都是人精,在這種名流大佬混雜的地方一個失誤不是丟掉飯碗那麼簡單的事情,不過景家二少一個眼神甩過來,這服務生不自覺地後腿了半步。
“景卿在哪?”
“哦……那個那個,景總啊……”服務生被景申的氣場壓的小腿肚子發軟,“景總他在包廂呢,二少你是……”
景申沒聽完他的話就直接開門下車,受傷的腿直接撐在地上,疼痛叫他微微皺眉。
可他完全不顧這傷,直接朝海倫斯大門走去。
還好這地方的地毯柔軟又細密,在他走到三樓景卿包廂的時候,他還撐得住。
助理還沒來得及敲門,包廂的門突然就開了。
他的那位好大哥,往常一股刻板禁欲一絲不苟的氣質突然全都不見了,景卿被酒氣熏染地有些發紅,和景申有八分相似的眉眼此刻全是愉悅。
“景申,現在才找來,太慢了。”
景申皺著退了一步,硬著嗓子問他:“別廢話,林琪呢?”
“小申,”景卿突然喊了他的名字,“你先進來,我給你看點好東西。”
“你幹什麼?”
景申有點警惕地又朝後退了兩步,可攔不住景卿手腳快,一把就把他拽進了包廂,反手就關了門。
這兩人雖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可從小到大根本沒說過一句和氣的話。
景卿向來像個大家長似的威嚴,景申當然不服氣。
他正要說些什麼話來問問這位大哥發什麼瘋的時候,景卿突然甩了一疊文件過來。
“我原來就一直奇怪,”景卿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眼神犀利,“你和我長得這麼像,而我從小就是出了名的像我母親。”
景申抓著那些文件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你什麼意思?”
景卿突然彎彎嘴角,“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