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雨竹軒,發現韓維東正在案牘上正在揮毫潑墨。向衍微微笑道:“子昂兄,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在此揮毫潑墨。”韓維東剛要生氣,抬眼便看到了向衍,用爽朗的笑聲回應道:“真是許久不見清川兄了……最近在哪高就啊?”韓鐸見自己在這裏十分尷尬,便低頭說:“孩兒先去吩咐人沏茶。”就急忙離開了雨竹軒。看著韓鐸離開的身影,韓維東道:“清川兄來家裏有何貴幹啊?”向衍平靜地說道:“今日,韓銳沒來上課,我來看看是為什麼。”“什麼?韓銳沒去上課?慶林……慶林?”慶林急忙跑進來:“少爺,您喊我?”“慶林,你知道韓銳為什麼沒去書塾上課嗎?”韓維東氣急敗壞地道,“這個兔崽子,皮又鬆了…看我今天不把他打得皮開肉綻的…”慶林今日沒跟著韓維東去衙門辦公,在碧雅小榭裏幫了一上午的忙。
慶林見韓維東十分生氣邊說道:“老爺,您別生氣。銳哥兒,今日的確沒去書塾上課。”韓維東一聽就更生氣了,問道:“為什麼?這個兔崽子為什麼不去上課?”慶林說道:“這事兒本該是夫人告訴您的,是夫人不讓銳哥兒去上課的……”韓維東一臉猙獰道:“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兒?慶林,你還學會吞吞吐吐了?”慶林隻得低頭回到:“少爺,是這樣的。今早您和鐸哥兒用完早飯之後,不是就走了嗎?銳哥兒跟夫人撒嬌,不想到書塾去上學究的課了,夫人不同意。銳哥兒又說要和二少爺一樣將來做生意養著韓家,夫人說銳哥兒不會做生意,便想著人讓銳哥兒先到蘇家練練。說罷,便讓銳哥兒上課去。銳哥兒還是不想去,夫人就怒了,讓人把銳哥兒捆了扔到了煜景閣……現下還扔在煜景閣呢!”向衍聽完後道:“原本想來此跟子昂兄敘敘舊,看來今日我來的真的不是時候啊……改日吧,改日我再來。如今我也算是認識家門了,過些日子,我請子昂兄到錦樓暢飲。先走一步了。”韓維東急忙道:“清川兄?清川兄?”向衍隻是擺了擺手道:“先處理你的家事吧,子昂兄。你我相識一場,無須居於此等小節……”韓維東示意慶林將向衍引到韓府大門。
韓維東喊來自己的小廝路譙道:“路譙,你跟少夫人說一聲,然後派人把二少爺看管起來。待老爺回來之後,咱們一眾人都去清雅小榭。”路譙是韓維東的親信,是劉雲靜的家生奴婢鄭媽媽的兒子,鄭媽媽一直留在劉家侍奉劉老夫人,劉老夫人許諾在在自己百年之後讓鄭媽媽到韓府伺候劉雲靜,順帶養老,也能和自己的兒子團圓。
很快,韓茂剛帶著劉雲靜和韓妠從縣衙回來了。韓維東也已經回到了碧雅小榭,韓鐸正在書房看書呢,蘇芳琳因女兒不在跟前,所以就跟著兒子在書房看書。雖說蘇芳琳是醫藥世家出身,但她的學識也甚為淵博,經常能在韓鐸看書的時候給與韓鐸許多不同的指點。韓茂剛才剛回來沒多久,便派人到碧雅小榭讓她們到清雅小榭去。趙媽媽來傳話的時候,這對母子看書看的正入迷呢。碧雅小榭的書房雖說沒有墨韻閣那麼大,但也是為了讓兩兄弟能好好學習而辟出來的一塊地方,韓茂剛親自取名並寫了匾額“卿誌軒”。
趙媽媽走了進來,“哼”了一聲道:“少夫人,老爺和老太太讓您帶著大少爺到清雅小榭去一趟,說是昨天晚上的事兒,該有個決斷了。還說,大小姐這幾日就先暫住在清雅小榭了,等二少爺悔過自新後,自會把大小姐給您送回來,說畢竟大小姐是您親生的孩兒。”韓鐸都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是用話壓蘇芳琳呢,孩子都是親生的,蘇芳琳不能隻顧著一個,而不顧另一個。蘇芳琳自然也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但好歹自己也是蘇家的大小姐,怎麼能受這個委屈呢?此時韓維東也走了進來,看見自己的夫人和大兒子還在讀書,便說道:“趙媽媽,您先把今日上午成衣閣送來給大小姐做的衣服選幾件,一會咱們帶到清雅小榭去讓母親和妠兒挑挑。”趙媽媽見有人肯給自己解圍,急忙道:“少爺提醒的是,我這老婆子腦子也不好使了,竟把這件事兒給混忘了。我這就去……”說罷,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卿誌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