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喝!滄明遠內心一陣低喝,低下頭顱,雙手抓草,雙腳快蹬,咚咚咚——!
孫若亞正緩慢地爬著,忽然覺得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不由得扭頭一看。咦?袁道友好精力,他這是做什麼?是想一鼓作氣試探自己的極限嗎,他——他——該死的,竟然爬到我前麵去了。該死的,等等我,我也去。
孫若亞沒想到自己年歲不小了,卻在今天被激起了鬥誌。看到滄明遠快速超過自己,他也不由得一發狠,雙腳快蹬,雙手如龍蝦一般快速扒拉。
近了近了,終於趕上你了,還走?還爬?可以了吧,別別別呀,孫若亞終究是說不出求饒或者勸告的話語,隻能無奈地忍受著那凶猛的意誌衝擊,向前繼續快速爬去。
啊哈哈哈,超過你了,超過你了!你終於停下來了,我一定要超過你十幾步,我繼續爬!貌似滄明遠終於累到了,停了下來,而孫若亞則是很不服氣地趕超在了他前方十幾步。
滄明遠不得不停下來,剛才的迅猛衝擊,他已經累得不清,而且現在他頭疼耳鳴,若不是為了保持一絲對外界的警惕,他估計都要重重地睡暈過去呢。
不能睡,不能睡,滄明遠緊咬嘴唇,鮮血直流,他由於勞累而困得不得了,並且臉色蒼白,腿腳發顫,若不是他現在就是趴在地上,估計會摔幾個跟頭。
不能睡,不能睡,呀呀呀呀呀——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滄明遠緊咬嘴唇,用雙手掐著自己的腦袋,拚命地對抗著種子內的意誌。
滄明遠此時不好受,孫若亞比他的情況好不了多少,也已經全身痙攣,口吐白沫,眼睛發白。
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哦,對了,我剛才和那個小子比賽來著,好像我贏了。我現在好難受,我剛才是怎麼過來的呀。天哪,我竟然已經處於如此深入的地帶了,我竟然來到了這裏,我竟然處於危險的情況!孫若亞意誌都已經出現了模糊和散亂,總算是憑借著一絲回憶想起來自己正在做啥,可想起來後卻突然一陣發寒和恐懼。
不過,也正是由於這一陣恐懼和對生命的渴望,他的意識竟然出現了清明,他的意誌逐漸地凝聚起來,他的種子空間也在慢慢地發生著變化。
在離這裏幾十米遠的地方,鄭誌山口吐白沫,兩眼翻白,嘴裏喃喃自語:“他們瘋了,他們一定是瘋了,他們兩個就是一個瘋子,兩個瘋子,哪有一下子跑這麼遠的,哪有一下子衝擊這麼深的?!”
方嶽微不忍地將鄭誌山抱在懷中,聲音哽咽地說道:“山,我們就別比了吧。他們都鍛煉了不知道多久了,我們比不過的。你已經很棒了,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可以了,我們回去吧。”
過了好一會兒,鄭誌山才回過神來,一邊口吐白沫,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不——不——不!他們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應該能做到。抱著我,往前去,我還可以忍受,再抱著我往前去十幾步,快,趁我還沒暈厥之前,快!”
方嶽微盡管不忍,可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如此執著,也不願違背了他的意願,隻是恨恨地看著前方不斷痙攣的兩個瘋子,小心翼翼地抱著鄭誌山前行了十步便停了下來,緊緊握著他的手,一旦發現他暈厥,便立即將他帶走治療。
鄭誌山也是倒黴,遇上滄明遠這個啥也不懂的呆傻者和不服輸的孫若亞。他本來是在後方一邊教導方嶽微修煉,一邊自己緩慢鍛煉意誌的。可不久後,他看到了孫若亞和滄明遠的比賽,身為男人,身為青年才俊,他怎能甘心?於是他便告訴了方嶽微,也加入到了這比賽的行列。
方嶽微修為本來就離突破靈元有一段距離,為了陪伴並幫助鄭誌山,她緊緊跟隨在鄭誌山的旁邊。
可隨著前進,她發現自己難以承受這裏的意誌衝擊,不得不關閉種子,緊守靈魂。而後來,她發現了不對勁,鄭誌山越來越痛苦。她看到鄭誌山淒苦的樣子而憤憤不平,可看到他的執著和努力又心動不已。她不舍得責罵鄭誌山,隻得憤恨起那兩個瘋子來。
孫若亞自然不知道方嶽微的憤恨,他此時既痛苦又興奮。痛苦的是他神魂劇痛、全身痙攣;興奮的是他已經感受到了種子的改變,感受到了靈元的存在!
袁道友,多謝了,若不是你的堅持打動了我,我今天也做不到如此,也許還得幾天,甚至幾個月才能突破靈元。多謝你了,太感謝了!孫若亞關閉種元,緊守靈魂,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和草葉,一邊轉過身來,一邊緩緩地說道:“多謝袁道友的激勵,在下終於突破靈元了,你怎——怎——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