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高町礦領導要的!”趙秀娥歇斯底裏,目光頹廢而凶狠。
“媽,你歇歇!”
安寧將趙秀娥從地上攙扶起來坐在椅子上。
安寧準過身,昂起頭,“我爸趙良,在高町礦因公殉職,被礦裏追認為烈士,葬在高町的烈士陵園,區區幾千塊錢的補償款,家屬不應該拿嗎?”
她的話鏗鏘有力,說得正義凜然不可侵犯的。
剛才那挑事的人在她目光直視下,竟低下了頭,認了慫,“哦,……趙良……他,他被追認為烈士,自然不一樣了。”
眾人訝異於姑娘的氣勢,一點不像那個見人就慫的趙安寧,也不知這個姑娘的氣魄是從哪來的。
趙良突然離世逼得姑娘成長的?
定是這樣!
村長心裏這樣認為的,他望著安寧點點頭,“你回來得正好,幫著勸勸你媽吧!”
趙秀娥一味哭鬧撒潑,除了給村幹部造成困擾,解決不了實質性的問題。
“謝謝村長來為我家主持公道!”
冠冕堂皇的話還是要說的。村長能帶人過來管這樣的爛事,說明他是個務實管事的基層好幹部。
安寧朝村長鞠一躬,“我爸沒了,我哥那樣,幺妹還小,……家裏太難了!”
“這姑娘是上午在村頭賣農具日雜的姑娘?”周圍看熱鬧的村民認出了她,不由同情起來,紛紛搖頭歎氣,“可伶呐,這姑娘攤上這個家,真……真受累了!”
安寧一愣,眼中淚花泛起,心頭頓時湧起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堵在嗓子眼,酸澀酸澀的。
這,……他媽的什麼穿越命?!
她看過幾本穿越小說。
別人穿越,都是團寵!是寶!
她隻配做卑微的一顆草?!
這,不公平!
“趙安寧是吧,你先安撫好家裏吧!”村長歎息道。
四十多歲的村長是個樸實的漢子,“我們村委會會盡量照顧你家的,你們也別灰心,事情總能還轉的。”
“希望村領導能幫我們找一找這筆補償款,”
安寧的眸子泛起淚光,“我爸用生命換來的補償款,是高町礦留給遇難家屬的,幫助妻兒減輕些生活負擔。這,從某種程度上也減輕了村裏的負擔。而且,作為烈士的家屬,村裏應該幫助緝拿嫌疑犯,……”
“這……,”村長點頭,卻也著實犯難,“我們村委會這三瓜兩棗,咋知怎麼破案……?”
趙家莊年輕力壯的都離開,去了廣東,留守人員的老弱病殘,沒有幾人敢攬趙秀娥家的事。
“村長,請您向上邊警所反映反映,幫我家報個案,不也是一種解決方法嗎?”安寧不放棄,竭力堅持著。
村長望了一眼眼前的姑娘。
她有著不同於年齡的成熟和穩重,認真執著,又充滿了力量。
這,不能不令人敬佩!
“嗯,姑娘說得對!”村長點頭。
萬一作案人員是流竄犯,也得提醒附近村民提高警惕,報案,確實是應該的。
村長認真回答,“待會我們回去,會往上麵彙報,催促公安局同誌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