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有些疑惑,將軍為何如此煩惱,喜歡就扛回帳中,生米煮成熟飯不就行了,哪裏來這麼多彎彎繞繞,令人看著不爽。
“將軍,十萬支箭已鑄造完畢,從西都蘭縣一路護送到營外了。”鳳城東例行彙報。
夜川沒有言語。錦榮快人快語上前說了句令他無比後悔的話:“將軍,末將剛才看見夏小七出去了,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
……?!
這一句話驚得鳳城東連連對他使眼色,可錦榮是個粗人,不動得這些彎彎繞繞,反而大大咧咧,直言不諱,“將軍,您若真是心儀人家,就不要總擰巴著,您看您平時都黑著一張臉,哪個姑娘……呃……就算是男子也受不了的。”
“哦?你很懂?”夜川終於開口說話了。
“也不是很懂,就是看將軍這樣,末將有些著急,末將覺得將軍應該放低身段,鍥而不舍,死……死纏爛打,才能抱得美人……美男歸。實在不行就把他扛回帳中,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就都解決了!”
夜川望著錦榮的臉露出了個怪異的表情,鳳城東見狀趕緊又將剛才的話彙報了一遍。
夜川眉梢一挑,麵色沉涼望著錦榮,“搬。”
搬?!這是何意?
錦榮有點摸不著頭腦。
鳳城東倒是利索,回了聲“是!”拉著他慌不迭出了軍帳。
“鳳副將,你說將軍的這個‘搬’是何意?”
“還能是何意?就是讓你將鑄好的箭搬進營。”鳳城東一副惋惜心痛的模樣。
“十萬支箭,我一人搬進來?”
“將軍倒也沒有說隻讓你一人幹,不如……我安排輜重營將士用馬車,你自己用手搬吧。”
“我……我招誰惹誰了?!”錦榮有些賭氣,臉上一副煩躁的表情。
鳳城東拍拍他的肩膀,搖搖頭沒有再說話,留下錦榮一人滿腹疑問無人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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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溪在小帳中反複把玩著裝兵符的小盒子,上麵刻的那個魚形的圖騰,她總覺得在哪裏見過,莫名的眼熟。
她緊鎖著眉頭努力回想,一抬頭正碰見了捧了一堆東西進來的夜川。
“因何事煩惱?”夜川將東西一件件擺在她桌子上。
他的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風輕雲淡,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這個圖案,我見過。”夏青溪說的很肯定。
夜川撇了一眼盒子,“這是西雍人崇拜的戰神的圖騰。”
“戰神?”
“一般人不可用此物做裝飾,隻有戰功顯赫,保家衛國的英雄才配得上——比如次仁讚普。”
這麼一說倒是說得通。
次仁讚普一生軍功赫赫,又一片赤誠,先皇帝將兵符交給他的時候在盒子上刻這樣的圖案,他是完全受得起的。
解開了心中的疑惑,夏青溪才想起來問他此來的目的。
他將她帶到桌邊,隻見上麵五花八門的擺了整整一桌子。
她看看桌子上的東西又看看他,如此反複幾次,想不出個所以然。
難道是剛才受了刺激?
“咳咳……”夜川幹咳兩聲緩解了一下,“這個是湯婆子,雖已進四月但夜晚更深露重,你睡覺抱著這個舒服些。這個是木扳指,這裏沒有上好的玉料,我隻能先刻一個木的給你,射箭的時候戴著可以保護拇指不受傷。還有這個……”
什麼情況?!
夏青溪狐疑地看著他,可他完全不為所動,仍滔滔不絕給他講著桌子上的東西。
這晉王突然間轉性,讓夏青溪好難適應。
她還是覺得平日裏那個冷傲高絕的晉王看著更舒服些,或許是習慣了他的孤傲蕭肅,突然熱情起來,令她渾身都泛著雞皮疙瘩。
有異必有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