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老太太此時的勸說,倒是帶了幾分真意。冷紹霆最近行事太過急切,仿佛……竟仿佛是要與這整個冷家同歸於盡一樣。冷老太太一生冷硬,從不畏懼,但此時也覺得心中膽怯,冷紹霆現在不似奪權,而是求死啊。
他仿佛在拚了一身血肉,在荊棘中拚出一方平坦之地,似留給誰?
冷紹霆輕笑著看著冷老太太:“祖母不要擔心,不會出事的。便是出了事,不還有祖母擔待著麼?”
冷紹霆說完,笑著站起身,輕聲說道:“祖母,我很想念晟夜,想要回房休息了。”
冷紹霆說著,走過正哭個不停的隋澄靜身邊,冷聲說道:“二嬸也不要哭了,二叔沒了,二嬸可是分得了不少錢。首飾都換了一套新的,何必再浪費淚水?”
隋澄靜立即頓住了,冷紹霆從來就不屑於與婦人爭執,如今怎麼竟然諷刺她了。隋澄靜怔愣之下,竟然在冷紹霆走出很遠之後,才低聲反駁道:“我是真的傷心,不是做戲。多少年的夫妻了,我怎麼會不傷心呢?”
隋澄靜說著,瞪大眼睛看著冷老太太,慌忙說道:“老太太,您可要相信我啊,我是真的很傷心難過……”
冷老太太冷冷的看了眼,連傷心做戲都演不清楚的隋澄靜,也不屑於再哭了,冷哼一聲就立即起身。冷老太太走到門口,轉身看了眼全是素白的宅子,皺眉說道:“這都過了過久了?也該換換顏色了?難不成還一直掛著喪啊?我還活著呢?好好的宅子,看的這麼喪氣!給我都換了!換成喜慶點的顏色!”
冷老太太說完,就立即轉身走進了房間。隋澄靜聽到冷老太太這麼說,倒是鬆了口氣,心中想著:既然都過了那風頭,我那套才買的項鏈終於能夠帶出來了。
冷紹霆走到樓上的時候,就見到傭人都慌慌忙忙的往各處跑,說是要把素色的裝飾都換下來,都要換成喜慶的顏色。當冷紹霆走到房間門口,冷銘安也從對麵走了過來。
冷銘安臉上的表情還如多年前一樣,依舊是一派浪蕩公子哥兒的做派。仿佛這麼多年過去了,冷銘安從來都沒有變過模樣。
“哎呦,是大哥啊。”冷銘安看著冷紹霆笑著說道:“聽說大哥最近做了很多事,真是讓人佩服。”
冷紹霆看到冷銘安,翹了下嘴角,冷笑著說:“比不上你做得事,竟然敢弑父。”
冷銘安倒抽了一口涼氣,笑著說:“大哥可不要這麼說,誣陷人是犯法的。大哥這樣有臉麵的人,為了這事坐牢,怕是不好吧。”
冷銘安說完,微微一頓,笑著說道:“但是如果大哥也坐了牢,不是正好和簡一諾相配麼?”
冷銘安說著,壓低了聲音,低聲說:“你能騙過其他人,但是騙不過我,因為我也喜歡簡一諾。放心吧,我不會戳穿你,因為我也不想簡一諾深陷危險。”
冷紹霆抬眼看著冷銘安,沉聲說道:“沒有想到你還沉迷在這種無用的感情中,如果你想要綁架她,殺了她,利用她,就盡管去做,不必通知我。”
“真的?”冷銘安笑著說道:“那我就真的去做了啊。”
冷紹霆笑著點了點頭:“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請讓開路。”
冷紹霆的態度真的讓冷銘安糊塗了,冷銘安皺眉看著冷紹霆:“你是……你是真的絲毫不在意簡一諾了?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了顧可瑩?”
冷紹霆眯眼看著冷銘安:“你真正擁有過冷家最大的權利麼?”
冷銘安皺起眉頭,抿起了嘴唇,沉聲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冷紹霆冷笑著說:“如果你真的擁有過最大的權利,你就不會問出這樣幼稚的話?喜歡誰?女人?權利才是男人一生的戀人。你在簡一諾身上下功夫,還是為了戰勝我。開始想要從簡一諾身體上勝過我,後來又想要在簡一諾心裏上越過我。因為你在冷家權勢的鬥爭中,根本就不可能贏過我,所以才會把所有心思房子啊一個女人身上。你的算計都在一個女人身上,根本就不懂處於我這個位置,根本就不算計某個女人。殺人就殺人了,誰又能把我怎麼樣呢?我引你親自殺了你的父親,你又能將我如何?我就是今天殺了你,誰又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