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體驗過饑餓的感覺嗎？
一開始，是全身上下都在發出抗議的信號。提示宿主應該進食了。那種攪動的反複的空鳴從腸胃裏發出。
但要是過了一餐，又一餐。這時候就幾乎沒有什麼感覺了。饑餓好像存在，又似乎消失了。
它會帶走你的體力，精神。餓死的人絕對是最可怕的懲罰。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衰弱。
失去力氣，連抬手起身都會眼前一黑。直到饑餓慢慢吞噬自己所有的清醒。變成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
“我們會死嗎？”
外頭刮著大風和雪的雙重奏。裏頭的人縮成一團。韓如意下意識問她最信任的人。
幾個女孩聽到這話也跟著抬頭看。林顏握緊韓如意的手說：
“我在。”
她沒有回答會不會。又好像在這時候會不會已經不重要了。
不知等了多久，外頭的風小了下來。他們決定還是冒雪前進。這次要比之前更艱難。
風雖然小了，依然刮得人生疼。連呼吸到喉腔的空氣都冷得出奇。她們哪怕站著不動，也要抵禦風和雪的雙重襲擊。
“你們看！看那裏，那個在冒白煙的地方。”
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眯著眼睛在風雪下著實不容易看出是白煙。還是錯覺。
“你看清楚了嗎？我怎麼看不見？”
“我還能看不清楚，當初我差點選上去當兵。那體檢的人說我視力52呢。
要不是我家營養不夠，我矮了點。我現在就是一名軍人了呢。”
說這話的男生著實不高。大約也就一米七幾的樣子，要站在哈克薩娜邊上都顯得弱小可憐。林顏記得他叫王富貴。
本以為這人一心向錢。沒想到還差點當上兵。
他們接著往前走，那頭的景象也就越來越清晰。
王富貴斷定說：
“就是那了，我看見池子的邊緣了。和其他土地不一樣，還帶反光的水麵。”
他的話給了眾人一記強有力的安心劑。大概又走了一陣子。這下多數人都能看見那邊縷縷升起的白霧了。
夏斌開玩笑說：“要不是知道咱們在荒山野嶺。我都要以為那邊有人家在做飯了呢。”
“以後就會有了。”王小芳俏皮得回答：“以後那就會升起咱們生活煮飯的炊煙。”
語言描繪的畫卷，總是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大家沉溺在未來的美好向往裏。
林顏卻抬頭看了眼天色，在極地。天黑的速度是很快的。不像其他地方，還有個黃昏晚霞久久得給過個渡。
從晚霞太陽下山開始到天色完全變黑。恐怕不超過一個鍾的時間。不過幸運的是，也許是緯度的原因。這邊的天一般黑得晚。
像他們現在廢了那麼多時間。天色還沒暗下來。
隻是他們這份短暫的快樂，很快被現實的一盆冷水給潑醒了。
“那幾頭是野豬吧？”
“旁邊那邊是狗熊埃”
“看另一邊，那裏好像是海豹？”
“埃”
韓如意發出一小聲驚呼。原來是一群白狼撲倒了一隻野豬。
林顏看傻了眼：“這裏是非洲大草原嗎？”
哈克薩娜搖搖頭：“難怪老鄉不願意宜居到這邊。”
盡管他們隻是站在遠遠的邊緣。就已經可以感覺到氣溫的上升。湖邊旁邊長著不算茂盛的植物。一個個分裂開的池子。
有的上頭冒著翻滾的白煙，有的上頭隻有淺淡的煙霧。也有的什麼都沒有。若不是因為時候不對。
林顏簡直想感歎一句人間仙境埃但現實是，她們現在餓得不行。而這裏明顯不適合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