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們把那些酒捐了?”
王大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人瘋了吧,放著現成的錢不賺。失心瘋了去做善事?
“不是。”夏斌再次強調:“是賒賬,他會還的。”
“他拿什麼還啊,”王大治衝他吼:“拿那快倒閉的酒吧?”
王小芳經曆了這幾天。別的沒學會,牙口練好了。反唇相譏:
“你既然這麼看不起這個破-酒-吧。那這個賬算我們六個人的好了。這次出去的一千塊,我們不要了。
但同樣的,如果他這個破酒吧真的起死回生。那麼所有盈利都是我們的。”
雖然說,她並沒有和其他幾個人商量過。但同步的是,此刻居然沒有一個人去反駁她的話。
王大治抓了抓頭發,思考權衡著對我們來說最有利的情況。現在酒已經捐了,他再鬧也沒用。
既然他們不分這次酒錢。那他再咄咄逼人也不好看。幹脆就收了聲。
隻是在王小芳幾個人看來。完全就是拿了好處以後才沾沾自喜勝利撤常這次兩邊賣得的錢都分了。
平分,除了他們六個沒份。
“對不起,”王小芳愧疚得說:“是我不該拖上你們。”
哈克薩娜拍了拍她:“沒有什麼對不起,當初決定也是我們一起的決定。”
夏斌:“何況那個小酒吧,未必不能起死回生。”
春耕播種讀書,他們一件事也沒落下。李大牛也不再躲著他們。他看見認真學習的其他人。眼裏總帶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向往。
他就像河裏的魚,羨慕著天上翱翔的鳥兒。他也曾嚐試跳起來過,跳出水麵接觸空氣和天空。
但那隻有短暫的瞬間,慢慢的。他明白了,他和鳥兒之間有不可跨越的鴻溝。因此他不再努力跳躍。
因為魚永遠不會變成飛鳥。他封閉自我,不再踏出舒適圈。
可魚真的不能飛嗎?
這天林顏叫住了剛吃完飯就想走的李大牛說:
“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學習。無關高考無關其他。僅僅為了學習本身。
或者說,就為了我們大家一起學習和讀書的氛圍。”
李大牛擦了把腦門的汗。結結巴巴說:“我,我覺得我,讀不好。”
“沒事,就是個氣氛。”韓如意也跟著勸:“要不然好像我們孤立你一樣。”
李大牛張了張嘴,好像還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眾人也就當他默認了。
當天晚上,十七個人終於聚齊。坐在一起讀書寫字。他們有些人指甲裏的泥土還沒洗幹淨。臉上蹭有灰塵也不在意。
他們的眼睛專注於眼前的課本。心裏嘴裏念的也都是課本上的知識。在這個知識和書籍都還算貧乏的年代。學習本身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春季過了一半,他們帶著兩大罐的土豆酒再次向首都出發。這次去的人有點多。因為上次賒賬的事情。
王大治覺得讓他們單獨來,實在是不靠譜。嘴上說著人少不安全。實際就是擔心屬於他的那份錢又打水漂。
對這個林顏已經都麻木了。這種從小養成的觀念根本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根除的。她幹脆就放棄了。
左右他不是幹違法犯罪的事情。做個別人討厭的,貪財的鐵公雞也沒什麼。
這次一起去的總共十二個人。除去上次的六個人。又新加入了李大牛,王富貴,王東,王大治,韓如意六個人。
其中三個王的男生不管怎麼看。林顏都覺得他們三個簡直像一個家出來的一樣。
王大治貪財,自私小氣。
王東衝動魯莽,貪財。
王富貴精明算計,也貪財。
不知道的人說他們是三兄弟,那一點都不誇張。
“他們去哪了?”韓如意放下行李。一轉頭王大治為主的三個王人影就沒了。
“酒也不見了幾瓶。”王小芳點著他們帶來的酒。肯定得說:“少了五瓶。”
夏斌:“不用想,肯定偷偷拿酒去賣。然後說是自己喝了。”
到了晚上,三個王果真興高采烈從外頭回來。嘴巴就快要咧到耳朵後頭去了。進門就喊:
“你們不知道,我們這個酒現在在首都賣瘋了。有一家叫無邊的酒吧。
就賣我們這酒,一天還隻賣二十杯。有市無價,咱們拿出去分分鍾就能被搶光。”
聽到無邊這個名字。六個人齊刷刷抬頭看他。王大治被看得莫名。身子一抖一激靈問:
“咋,咋了這樣看我?”
夏斌:“你剛剛說什麼?”
王大治:“咱們的酒賣瘋了。”
王小芳:“不是,下一句。”
王大治:“分分鍾賣光?”
“哎呀,”哈克薩娜問:“你剛剛是不是說無邊酒吧?”
王大治還沒反應過來。奇怪得點了點頭:“對埃”
王富貴很快想起來。他們之前賒賬的酒。瞪大了眼睛,驚訝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