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雅你放學必須經過這裏？”
自稱小雅的小女孩點點頭：“每天都走。”
黃蓉：“那你家還有其他什麼人啊？”
小雅猶豫了一下：“我家有我和弟弟妹妹, 爸爸媽媽出去打工了，我負責看弟弟妹妹。”
原來是留守兒童啊，還是父母不在身邊的那種。怪不得這垃圾這麼肆無忌憚。
林顏越聽越氣, 正想再踹那家夥兩腳。側頭一看, 剛剛還躺著一個人的地上現在就剩一攤衣服了：
“跑了, 那狗東西跑了！”
三人皆是大驚環顧四周, 可這玉米杆太高了, 就算裏頭藏了個人，她們也是看不見的。
“該死的！”夏春曉憤憤罵著。這下她們都不敢隨意聊天了。三個人把小雅圍在中間, 戒備得看著四周。
直到陳子玫兩個人帶著村支書，還有幾個壯年男人回來。陳子玫瞧了眼地上的衣服譏諷得看著夏春曉：
“連個被綁起來的敗類都看不住。”
“你。”夏春曉勃然作色：“你這麼厲害, 你去把人抓回來啊。”
黃蓉歎了口氣跟村支書詳細形容起那人的長相。隻是村支書越聽, 臉色越怪異，最後幹脆不等黃娟說完就打斷了她：
“那人是不是，塌鼻子, 塌眼睛, 臉特別圓還扁肥。”
“對對對。”黃蓉連聲肯定。
村支書又說：“其實來的路上, 小林已經給我形容過了。我就是, 就是不太敢相信。”
黃蓉問他這話怎麼說。村支書麵露為難：
“這人吧, 前幾年確實是我們村的人。但是他都死了好些年了。以前活著的時候就是個小混混，大夥都叫他張老肥。”
“可是我們剛剛就是在這看見了啊。他還打算侵犯一個小姑娘呢。”夏春曉沒好氣得說：
“結果你們來了不說去抓人，就杵這了？！”
村支書一攤手：“一個死人，你讓我們去哪裏找。”
這副樣子擺明就是不想管, 多說也是無用。
“死了？”林顏反問：“死了幾年？”
村支書回憶了下：“估摸著有五六年了吧。”
黃蓉迅速抓住了林顏意思裏的重點問：
“他家裏還有別的人嗎？”
“沒有。”村支書肯定得說：“他連老婆都沒有。”
夏春曉：“就不可能是搞錯了嗎？說不定還有人跟他長得像呢。”
“錯不了, 錯不了。”村支書說：“這十裏八鄉就他那個塌鼻子稀奇著呢。咱這是北方，你看看我的這鼻子再看看他們，那三歲小娃娃的鼻子都比張老肥的鼻子高。
再有那塌眼睛, 圓扁臉，那就是他了，十裏八鄉這麼多年就沒聽說第二個長成那副醜樣的。”
林顏牛頭不對馬嘴得問了另一個問題：“那大牛的爸爸強子呢？”
村支書咋一聽這個名字，還沒反應過來，嘴巴比腦子快了一步說：
“也死了，大概就兩年前。”
而後他意識到好像哪裏不對。但林顏怎麼會放過他，又問：
“小麗的爸媽也死了嗎？”
說到這個村支書有些唏噓：
“那就早了哦，大概九年前。就村尾那塊，一般我們管那叫後山。小麗爸去那砍柴結果讓泥石流給埋低下了。後來沒多久小麗她媽，就給那附近失蹤了。”
“那你們村，豈不是很多孤兒？”
陳子玫這話本是無心。但村支書後頭幾個男人臉色一下都不大好看了。村支書忙安撫了幾句土話，又轉過來給他們解釋：
“據說啊，這是我們村的詛咒。這男孩子女孩子長大以後，有些運氣不好的就被挑中了。
不過死了以後，這家莫名其妙就會發一筆橫財。”
“橫財？”夏春曉謔而近虐得說：“我看是買命錢吧。”
村支書急著頭上直冒汗：“這話可不能說，不能說啊。”
“報警吧，”黃蓉最後說：“這假死的人犯法也是要被繩之以法的。”
村支書看起來不大服氣：“你們真是奇了怪了，非要去揪一個死人的事情。”
夏春曉壓不住火了怒罵：“你看不見這裏有個受害者嗎？！”
村支書上下詳察了一翻小雅說：“這不是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嗎？”
黃蓉這麼好的脾氣都忍不住加大音量吼：“難道要等到出事嗎！春曉，報警。”
短短兩天之內，警察局來了兩次。為首的警官看著村支書的眼神都有點怪。
被她們幾個人當眾下了麵子。村支書拉不下這個臉。晚上她們過去吃飯，這人幹脆就沒影了。
這下就麻煩了，畢竟晚上還要召開普法公開課。村支書不見了，這誰組織嘛。
吃完飯，幾個人都沒動。齊刷刷把視線投給了黃蓉。黃蓉慢悠悠吃掉最後一口紅薯說：
“看來村支書對自己現在的工作不滿意啊。算了，明天我去一趟鎮政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