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
老太太氣得夠嗆, 話都講不清楚了，指著林顏的手直打顫，旁邊的人有些人聽到了林顏說的話, 有些人沒聽見。
他們聽著心裏也是一驚, 家裏有孩子的, 多多少少都上門去跟林顏家討過一次錢, 不過他們去一次, 下一次孩子就會被打得更狠。
所以隻要吃過一次虧，除非是真的不拿孩子當自己娃的, 不然下次都不敢再去鬧了。這不去鬧，孩子也就不會再被打, 因此也都學乖了, 這隻有不知道行情的人才傻乎乎往上湊呢。
不過以前隻知道林家老二是個狠人，今天這一看，這平時和和氣氣甚至有點懦弱的林顏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人群裏有知道內情的說：
“林顏今天這氣怕是因為她下崗了才那麼大。”
“什麼, 她下崗了？”
“哎呦, 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啊, 太慘了, 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 現在還下崗了，這以後日子可咋過哦。”
人就是這樣，無條件得心就偏向弱勢群體，剛剛還聲援老太太的這些圍觀群眾瞬間倒戈, 紛紛為林顏擔憂起未來。
總算擺脫這一群人, 走上樓梯林顏才鬆了一口氣，哪知道還沒踩上二樓最後一台階梯就聽到旁邊有人喊：
“林嘉華！你看看這些都是被你打傷的同學，趕快向他們賠禮道歉。”
這是個尖利的女聲, 聽起來講話斯斯文文得，哪怕加大了音量，普通話還是標準得很，但話裏話外都是趾高氣揚的輕視。
林嘉華懶洋洋得讓人牙癢的聲音他反問說：“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被開除了！”
那女人氣急敗壞得吼著，完了完了，林顏眼前一黑，這都什麼事啊，她看來是離不開這個世界了啊。
不行，不行，她不能就這麼認了。111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得給林顏提供線索說：
[這個壞女人，壞女人，這個老師可不是什麼好人。林嘉華才初三，她沒權利開除他的，她就是嫉妒和看林嘉華不順眼，才處處針對他的。]
[我算是發現了，你就是林嘉華的小迷弟。]
111形象得給林顏展示了一個拉上嘴巴的動作，不吭聲了。
林嘉華：“那你盡管……”
林嘉華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林顏厲聲打斷：
“你不能開除他。”
林顏踏著慢悠悠的步子，這女人穿著一身黃色的碎花連衣裙，發鬢紮得很緊，看不見一絲碎發，臉上有兩道長長的法令紋，硬生生割開了一張臉，她的眉眼和嘴巴有完全的分裂感。
她眼睛瞬間發紅，麵目都扭曲著，嘴巴跟機關木倉一樣開始責問起來，以至於臉上的肌肉都連帶著有些顫抖起來：
“你就是林嘉華的家長吧，我真的不知道您是怎麼教孩子的，您看看這些孩子，都是你兒子打的，這小小年紀在學校裏就不學好，打同學，以後出了社會還得了啊。
我說你們家長也該管管了，這樣下去就隻能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夠了！”林嘉華冷聲喝止道。
這更像往滾油裏澆了一盆水上，這女人的怒意更盛：
“你你你，你這是目無尊長啊，你怎麼可以衝老師大喊大叫呢，真是一點禮儀素質都不懂，你要是我孩子我肯定早就打你了。”
她氣得夠嗆，林顏反倒是笑了，這老師一臉詫異看了眼正在發笑的林顏，這什麼家長啊，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清楚再糾纏下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拍了拍身邊的學生打算離開。
“站住，”林顏喊住她，溫溫柔柔得問：“老師您說完了。”
女老師不明所以，帶著怒氣回答：“跟你們這種人無話可說。”
林顏也不在意，她掰了掰自己的手腕，咯噔一聲的脆響，莫名得這女老師給嚇得一哆嗦，林顏還沒講話，她就自己給自己壯膽一樣喊：
“你們想怎麼樣啊，難道還想打老師不成。”
“不，”林顏抬了抬眉毛，不以為然道：
“第一，作為一個初三學生您沒有資格，或者說貴校誰都沒資格開除他。
第二，要知道教人者，成人之長，去人之短。而你一個字也沒能做到，為人師長你不配被尊重。
因為一個口口聲聲指責一個未成年孩子是未來罪犯是無藥可救的你，在我看來你遠比罪犯更可怕，因為你在培養罪犯。”
“你——”
女老師想反駁，林顏偏偏補給她這個機會提高了聲音繼續說道：
“這第三，你字字句句都說為了學生好，卻直言如果是你的孩子肯定直接打他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您在學校也是這樣，您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您可以會危害到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