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不太明白，裝著滿肚子疑惑把牡蠣裝給了她，女人接過牡蠣爽快給了錢，就獨自背著牡蠣離開。
王秀看著她的背影：“她一直這樣，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不上心，有時候我總有一種錯覺，她好像下一秒就會去輕生一樣。”
王秀扭過頭借著拎牡蠣的時候不明顯地擦了把眼睛。
這場售賣進行到下午兩三點就沒什麼人了，剩下的他們也不打算繼續賣了，明年的牡蠣的擴大還得靠這些牡蠣的繁殖呢。
村民拿來的錢都是現金，四個人在林顏家裏點現金，大小一致的鈔票放一塊，一張張捋直，這倒是林顏頭一回摸那麼多鈔票。
一份一百一遝遝疊上去，越數四個人就越激動，放在邊上的錢越壘越高，最後數完再去數總共有多少份。
多數都是毛票和一塊兩塊的散錢，所以湊在一起就很厚，一隻手都沒法拿住。
“三萬兩千五百八十一塊五毛六。”
徐正茂快速地報出準確的數字，室內頓時靜了下來，大家所有動作都停止了，李偉聽見自己吞了好幾次口水，心髒在胸腔就快跳出來了：
“三萬多？”
“三萬多！”
徐正茂糾正：“是三萬兩千五百八十一塊五毛六。”
“不重要啊，”李偉欣喜若狂，笑聲就快把房頂給掀了：“沒想到有生之年真的讓我李偉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這些錢，”林顏提高了音量：“一人五千，五千做備用金，剩下的一萬多是我的，你們有意見嗎？”
徐正茂點了點頭：“有，我們拿的太多了。”
李偉滿臉的笑頓時凝固，不過細細想想，好像確實是多了，他也點頭：
“我幹一年的工資也就是五千左右，這…我們也沒幹什麼活。”
“對啊，”王秀也是這樣說：“顏顏你爸還在醫院要用錢，我不分錢，你拿去用吧。”
林顏看他們都推辭，換了個方案：“那這樣吧，一人先拿一千去花，剩下的錢，我還有別的想法，牡蠣明年勢必會分給村裏的人，甚至外村人養殖，明年它一定會泛濫的沿海的各個角落，到時候價格會下跌地很厲害，我們必須在那之前養出新的東西搶占先機，畢竟物以稀為貴。”
“別的東西？”徐正茂來了興趣：“你打算養什麼？”
林顏：“海蟹，或者花甲，貝類，還有蝦之類的都可以考慮。”
“海蟹和蝦以前我自己抓回來多的時候也會放在屋裏養，”李偉建議道：“死得很快，放海水裏也是一樣，怎麼能做到養殖呢？”
林顏：“這個問題你們也要自己思考下，我們是在海裏養殖，你們可以觀察下它們的生存習慣和喜好，選出最好養的一種。”
同一天，牡蠣由村民們運進城裏，自打禁漁以來，城裏的人已經很少吃到新鮮海貨了，畢竟就岸邊趕海的那一點，多數人家要麼留著自己吃，要麼高價賣。
那就會出現有錢人看不上，沒錢人吃不起的情況。
這會的牡蠣卻不同，這東西瞧著個大肉多重點是新鮮，盡管價格也不低，但也沒有之前趕海那些貴。
多數人還是看得心裏癢癢，想買兩個嚐嚐味道。
“你這上哪打的，這麼多？”
王秀的母親叫方巧兒，一般村民都喊她方嬸，別的不說，她這人膽子大，還會說城裏的普通話。
她打量了下麵前的人，又黑又瘦，一看就不是真心買的，她沒什麼心思搭理他，應付了一句：
“養殖的。”
偏偏那人聽見這個來了興趣：“養殖？這東西還能養殖，怎麼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