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驕明眼神寒刀似的盯著黏在楚商絡身邊的薑嘉,猛然拉開了車門。
冷風灌入,煙霧散去,那短暫的衝動也隨煙霧一樣消失了。
任驕明的眼神又恢複成了往日的清醒克製。
楚商絡一回到辦公室,就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包括林治,還有一直跟在他身邊煩他的薑嘉。
他一個人安靜了很久,直到完全平複心中的那股憤怒,可憤怒平複了,剩下的悶痛感更令他難受。
他揉了揉眉心,拉開抽屜,裏麵有一個精致的小木盒。打開木盒,裏麵躺著半塊紅玉。
玉佩的形狀是半隻栩栩如生的鳳,上麵篆刻著“阮”字。
這是今天去見蘇冉的路上,他讓林治回老宅取來的。本來是想回來後把這個交給任驕明,換取一點任驕明的真心。
楚商絡攥緊玉佩,然而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很久後楚商絡才意識到,任驕明還沒回來。
天已經有些黑了,任驕明卻沒回公司,實在不正常。
楚商絡一邊想出去看看,一邊又放不下麵子,糾結到最後,他還是穿上了外套。
路過任驕明的辦公位時,楚商絡見電腦亮著,剛要給他關上電腦,發現有個文檔沒關,他點開文檔,跳出來了一份辭職信。
雖然沒有寫任何原因,但申請人那裏“任驕明”三個字,卻刺痛了楚商絡的眼。
楚商絡拳頭握得泛白,他要找到任驕明好好問清楚,他他媽到底什麼意思!
傍晚的京市染上一層墨色,楚商絡一身怒氣走入停車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車旁的任驕明。
他剛要過去,就瞄到任驕明身邊的溫彥。
楚商絡猛然停下了腳步。
二人沒看到他,繼續說著話。
溫彥溫和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涼意,“阮哥哥,拿了玉佩後就來我身邊吧?沒必要留在楚氏了,楚商絡又壞又惡劣,又不擇手段。”
後麵的話楚商絡沒聽到,他不敢聽任驕明的回答,那封辭職信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楚商絡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麵對,唯獨在任驕明這裏,他一次又一次的不敢上前。
任驕明回到辦公室時,辦公室裏一片漆黑,隱隱透著一股緊張頹敗的氣息。
他打開燈,看到了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楚商絡。
任驕明沉默了一下,開口:“今天我救溫彥,是因為看到你躲開了。”
楚商絡冷笑,就那麼一瞬間幾秒鍾的事,他可不信任驕明能看到自己躲開。
他眼裏帶著冷意:“任驕明,玉佩我拿來了,是一半鳳對吧?”
任驕明意識到楚商絡情緒很不對,遲疑了一下答道:“對。”
楚商絡來到任驕明身邊,身上帶著頹敗的煙草味,他伸手搭上了任驕明肩膀,嘴角勾了一下,“想要玉佩可以,和我睡。”
任驕明皺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楚商絡望著任驕明眼裏的拒絕,他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同時他也知道他和任驕明之間的羈絆太少了,僅憑一紙合同是不夠的。
為了加深羈絆,他要下點猛藥。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在脅迫你啊。”
他將手伸進了任驕明的衣服裏,撫摸上帶著些許涼意的肌膚,下一刻他的手就被大力扯了出來,他的身體也被任驕明壓在了牆上。
楚商絡的手臂快被任驕明掰斷了,他奮力反抗,“你他媽放開我!”
任驕明冷眼盯著楚商絡,還從未有人敢這樣脅迫他,手上也就更加用力,楚商絡痛得臉色發白。
任驕明一隻手壓著楚商絡,另一隻手翻找楚商絡的口袋,什麼也沒找到。
楚商絡那麼狡猾的人怎麼可能會把任驕明想要的東西放在身上,他笑了下,“玉佩我藏起來了,想要玉佩想找弟弟,隻有這一條路,和我睡。”
下一刻,楚商絡的手臂又被掰痛了一分,他死死咬住牙關防止自己泄出聲音。
任驕明沉著臉:“楚商絡,不要惹怒我,對你沒好處。”
“是,”楚商絡心如針紮,還是嘴硬的說:“所以你答應麼?”
任驕明心裏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怒意,楚商絡是最能影響他情緒的人。這令他憎惡,但為了玉佩,又不得不忍耐。
二人就這樣僵持著,楚大總裁也不要臉了,即使被任驕明壓在牆上動彈不得,他也要逼任驕明就範。
很久後,楚商絡感覺到抓著他的手鬆開了,他回過頭,對上了任驕明漆黑的眸子。
比起之前的任驕明,現在的任驕明才真正像個冰美人,從他身上透出的冷意讓人膽寒。
連眼角那顆漂亮嫵媚的淚痣,也仿佛失了顏色。
“我答應你。”
隨著任驕明淡漠的回應,楚商絡知道有什麼碎了。
但碎了就碎了,他楚商絡從來都是這種人,這種為了得到不擇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