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感覺全身熱氣直湧,雙眼盯著那隻晶瑩的怪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裏看過那隻手了。
不過眼看衣服下麵那隻手都探到墨逸小腹處了,那種口幹舌燥,慢慢被胸口的悶意代替,隱隱的還有點發酸。
墨逸似乎並沒有拒絕,以他的能力想逃離似乎不是難事,為什麼不避開?
“府君……”夢蝶氣吐如蘭,雙唇湊在墨逸與我之間:“夢蝶為天下極樂之體,府君自然知道,奴家親自伺候,難不成府君也不如意嗎?”
“府君既已動了心,想來府君也不如傳說般,不動如山,無欲無情,無心無血……何不與夢蝶一塊共赴極樂?”夢蝶的聲音聽到我耳裏都酥得全身發軟。
我不由自主的朝她看去,卻見她雙目巧笑的看著我,紅唇微啟,滿臉羞澀,心中莫名一熱。
腦中似乎暗罵自己也太不經事了吧,手卻已然朝她的臉伸了過去。
夢蝶眼裏帶著輕笑,朝我道:“雲清,雲清……”
這聲音我似乎在哪裏在聽過,卻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夢蝶突然慘叫一聲,跟著墨逸對著我額頭重重就是一點,氣急敗壞的喝道:“你怎麼這樣,本君還在這裏呢!她是個女子,女子!”
我額頭火辣辣的痛,神魂立馬一穩,忙將嘴裏含著的檀香咬碎吞食了下去。
“還我!”夢蝶突然沉喝一聲,指著墨逸道:“你也真能忍,府君不惜以身作餌,硬是讓我情動血行之時才出手,就隻是想取我血肉嗎?”
墨逸冷哼一聲,一把將我摟在懷裏,勾魂鏈叮咚作響,直接朝著夢蝶抽了過去。
那鏈過如火,夢蝶一個不查,就被抽得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
但無論她怎麼逃離,勾魂鏈就如影隨行,抽得她白肉紛飛,卻並不見半點血色。
“將這裏麵的血喂給這會所裏的人。”墨逸伸手將一隻斷掌遞給我,沉聲道:“魅惑之毒,唯她血氣可解。”
那隻手這會看上去與常人的手一般無二,湧著血氣,但依舊顯得有點慘白之色,我心中戚戚然,有點害怕。
那邊楊姐似乎清醒了過來,忙接過手掌,去給阿霞和外麵那些女子嘴裏擠血了。
“府君……”夢蝶在包廂裏被勾魂鏈抽著,滿臉苦色的看著墨逸:“府君既然再次情動,衝冠一怒為紅顏,那可否告訴這位俏嬌娘,當年府君可是深情得很,親手將……”
“住口!”墨逸人上煞氣一閃,勾魂鏈抽動如刀,直接將她抽碎。
斷肢落下,斷口處晶瑩如玉,筋骨可見,卻不見半點血色,立馬朝著門外跑去。
墨逸並沒有追,也沒有用鐵鏈去鎖。
我雖震驚於夢蝶剛才所說的話,但怕楊姐應付不了這麼多古怪的肢體,慌忙跑了出去。
但那些肢體都消失不見了,所有會所的女子都倒地不起,體內的怪蛞蝓爬了出來,鑽進了牆壁之間。那些畫報上的民國女子,眼角流下了血淚。
楊姐雖然看著奇怪,卻也不敢過多停頓,急忙將那隻斷手裏的血擠到那些女子嘴裏。
我給她幫忙將嘴掰開,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這會所一共有四十六名女子,等弄完後,又慌忙回去將血滴入那些侍者嘴裏,一滴進去,他們就好像都尿急一樣,全部朝著洗手間跑,跟著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墨逸靠在包廂門口,看著那些雙眼流血淚的畫報女子,朝我沉聲道:“夢蝶原先也是青樓女子,吃盡苦頭後,自贖其身,跟著自認為的良人當了個小妾,因得主人喜愛,女主斷她四肢,用蟲子吸幹她的血髓,將軀體泡於山中寒泉之中,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後夢蝶陰魂不散,遊離於勾欄瓦舍,受淫氣而動成了欲靈,養成了陰虱,以陰陽相吸之法修養已身,能解其毒的隻有她體內那點殘留的骨血。她受欲望而引,輕易不會現身,隻要欲念不斷,她也不會消失。”墨逸聲音發沉,嘲諷的笑道:“可她那具斷碎的身體,卻依舊帶著正氣,每當夢蝶出現引女子時,這些殘肢也會出現,盼碰到有緣人救這些女子於水火,不再步夢蝶後塵。”
墨逸說著,扭頭看著我:“是不是很矛盾?身軀雖死卻自知贖罪,但陰魂卻因怨念不散,禍害延年?”
“可這都是她啊?”我聽著也有點奇怪,但不知道墨逸為什麼對夢蝶這麼了解,以他的個性,不應該對誰這麼清楚的啊?
而且在陳非凡家看到那隻怪手時,他明顯當作不認識。
墨逸朝我伸了伸手,猛的張嘴咬了我脖子一口,朝我沉聲道:“靈出有二,亂事將起。雲清……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