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手裏的勾魂鏈依舊不停的抽著,原本那些根須就很難對付了,這勾舌不知道靈活多少倍,力度又大,無論怎麼抽都沒有用。
“齊楚!廣濟!”張天師見墨逸沒動,轉身大喝道:“你們帶雲清走,直接上龍虎山,開護山大陣,一直到她生下孩子,龍虎山都封山。”
血池之下,怪叫之聲再次傳來,那些勾舌湧動得更厲害了,如同噴泉一般朝外湧。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卻也知道很恐怖,嘴裏的巫咒不停,潛意識裏,我記得巫魅和那個清脆的聲音好像就是用這咒語將勾舌壓下去的。
可這會無論我怎麼念都不行,勾舌狂卷,墨逸勾魂鏈幾次想將血池封住,卻怎麼也纏不住。
一條勾舌從勾魂鏈中伸出,劃過齊楚的胳膊,如同刮皮的土豆一般,他胳膊立馬被勾舌上的倒刺刮下一大片肉。
而所刮過的地方,許多細細的勾刺居然還留在肉上,朝裏麵鑽去。
“走!”張天師掐了個法訣,掐破手指擠出一點血滴入血池之中,他的血珠一閃,原本狂湧的勾舌立馬朝著那粒血珠卷去。
張天師趁機一腳將齊楚踢開:“和雲清上龍虎山。快!”
“廣濟,何以濟蒼生!”張天師說完,朝廣濟沉喝一聲:“你忘了你下山的目的了嗎?你師父是怎麼教導你的!”
廣濟原本的目光一沉,猛的握著錫杖對著血池一插,然後大步朝我走來,一手扯著我,一手拉著齊楚朝外走去。
夜空之中雷電依舊交鳴,遠處好像還有著各種驚叫聲傳來。
我不想走,那勾舌這麼厲害,張天師讓我們走,明顯就是讓我逃命,而勾舌下麵還有什麼東西,我們走了,張天師和墨逸怎麼守得住。
心裏突然開始後悔,如果我真和巫魅換了,由我鎮守著屍門,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想轉身,可廣濟力氣極大,硬是拉著我朝前走。
墨逸朝我點頭輕笑,手裏的勾魂鏈依舊不停的抽著勾舌。
“你身懷天帝血脈,雖是鬼胎,卻也能鎮一方,難不成你想在這裏鎮屍門,被屍巫一點點吞噬!”廣濟硬是拉著我朝外走。
“墨逸!”我轉眼看了一眼墨逸,他依舊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裏,手裏的勾魂鏈叮咚作響。
也就在這時,勾舌突然全部沉入了血池之中,如同牛哞的怪叫聲越發的大了,血池中的血水轉著漩渦。
“走吧。”墨逸朝我揮了揮手,大步朝著血池走去。
張天師站了起來,看著墨逸大笑道:“未曾想貧道居然有機會與府君並肩一戰。”
“府君以身鎮泰山,隻以強抽的神魂卻已然如此,貧道佩服。”張天師盯著血池,沉聲道:“可泰山之重,府君不該涉險。”
“師父!”原本被廣濟扯著朝外走的齊楚突然扭頭大叫了一聲。
張天師突然朝他笑了笑,猛的一右手握著自己的左肩,居然就那樣扯下自己的一條胳膊扔進了血池之中。
“秘法血咒,以身為祭,府君出手要快啊。”張天師滿身是血,看著自己一條胳膊疲勾舌卷入血池之中,還談笑風生的道:“希望府君能以泰山之重,重於天下蒼生。”
說話間,他抬了抬腿,單手卸下一條腿丟入了血池之中。
齊楚渾身都在發抖,喉嚨裏狂吼著。
但廣濟一手扯著我,一手拉著他,好像使了什麼術法,無論齊楚怎麼拉扯都不會鬆開。
我滿眼的血色,扭頭看著墨逸朝張天師點了點頭。
而張天師就要再取另一條腿,卻還朝我道:“記得照顧好那些貓啊,怪可憐的。”
“走就是了,何必要看。”廣濟硬拉著我們朝前走,沉聲道:“貧僧以不動金剛鎖住你們,除非到了龍虎山,要不就不會放開你們。”
眼看著張天師單手發力,我眼睛好像都要裂開了,明明墨逸將我推了下來不就是鎮屍門的嗎?怎麼又變成了這樣了?
就在這時,天邊似乎傳來一聲尖悅的鳥鳴,跟著一隻木鳥在大雨中展翅而來。
正是周叔給我那個木球裏飛出來,後又不見了的木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