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著場秋雨正席卷著整個熾烈國,清淩殿裏,唐茹嫣立於房前,看著如玉珠般的雨,順著殿簷低落下來,伸出單手接住了那晶瑩剔透的雨珠,雨水順著手心流過手腕,再由手腕處低落下來,沾濕了她的衣袖,一股清涼的感覺由手心傳至心裏。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唐茹嫣看著眼前的景象,一瞬間的恍惚,突然很想知道麟天王朝那是不是也如這邊一樣下起了雨,還有他,那個一旦忙起來就會忘了所有事情的人,如今是不是自己懂得添衣。
一滴雨飄落在她的眉心,唐茹嫣緩緩收回手,微微一笑,查了這麼久,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無痕,看來還是要多苦你幾月了
今天這宮裏似是比以往要安靜很多,唐茹嫣抬眸,看著碧水撐著油紙傘從雨中緩緩而來,看來又是去照顧她養的那盆花了吧。
“姐姐,你怎麼在這裏啊,快點進去吧,若是淋著雨那可就不好了,”碧水走進清淩殿裏,一邊收傘一邊說,整潔的衣角上沾染著點點泥土,散發著土壤的香氣。
唐茹嫣轉身走進殿裏,輕輕一笑,“碧水,你那花沒有被淋壞吧?”
“沒呢,姐姐,紫春鈴堅強著呢,而且它好像很喜歡被雨淋著的感覺呢,”碧水一臉笑意,似是對紫春鈴說不出的喜歡。
“你以前,可是最討厭這些花花草草的,如今怎麼這麼喜歡了?”唐茹嫣看著眼前的碧水一臉的探究。
碧水被看得有點不自在,刻意的轉過身子,又想起了那件事,嘴角一抹無奈的笑,“就是這麼簡單啊”嘴上雖笑著,可是心裏卻很沉重。
碧水的不自然並沒有引起唐茹嫣的察覺,她慢慢的走進內室,拿出一件衣衫出來,披在碧水的身上,略帶笑意的說著,“不過紫春鈴這麼難種,你居然能讓它活下來,看來你養花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日她去問南宮逸塵要這紫春鈴的情形,南宮逸塵以為是她自己要種,還笑著揚言若是她能養活便能答應她一個要求。
碧水穿上外衫,心裏想起一事,緩緩開口,“姐姐,剛剛我回來的時候,聽宮裏的宮女說好像熾烈國在外駐城的趙大將軍回熾烈國了。”
“趙大將軍?你是說麗妃趙麗兒的哥哥?”
碧水點了點頭,“聽宮裏的那些人說應該是的,好像是因為麗妃被禁足的事情,姐姐,你說那趙大將軍會不會因為自己妹妹的事情和熾烈國的皇上反目為仇啊?”碧水的擔心也不是沒有可能,那趙大將軍既然手握兵權,這種事情看來也是會做出來的。
唐茹嫣卻笑著搖了搖頭,“碧水,你多慮了,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姐姐,你怎麼知道不會,好像你很了解那熾烈國皇上似的,”在她看來,這種事情很有必要能夠發生的。
兩人說笑之間,雨突然間就停了下來,唐茹嫣抬腳朝著殿外走去,臉上帶著笑意,“碧水,外麵的天氣正好著呢,不出去走走?”
“姐姐,你還沒和我說原因呢?”碧水抬腳追了上去。
“有還是沒有很快你便能知道了”
偏巧不巧,唐茹嫣與碧水外出散步的時候正巧碰到了小德子,小德子看見了迎麵而來的兩人,笑著上前,“唐姑娘,今天倒有功夫出來散步了,以前可是很少見您這樣呢。”
唐茹嫣輕輕一笑,“怎麼,德公公好像對我的起居很熟悉啊。”
無意的一句話,倒是讓小德子吃了一驚,剛剛他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德公公,我說笑的,德公公今天也是自己出來的嗎?”唐茹嫣朝後望去,並沒有看到南宮逸塵。
“唐姑娘,您就別德公公長,德公公短的了話,還是叫我小德子吧,”小德子一臉笑意的說著。
“唐姑娘,似是很關心皇上嘛,不瞞唐姑娘,皇上現在可是忙著呢,忙完家事又忙國事的,哪還有功夫出來散步。”
短短幾句話,唐茹嫣便聽出了其中的端倪,趙大將軍突然回國便可看出這趙家在這熾烈國中的勢力之大,雖然一個小小的麗妃,並不足以與南宮逸塵為敵,可是其中的利害關係也是不容小覷的。
“公公所指的定是趙大將軍回國之事,”唐茹嫣笑著問道。
小德子點了點頭,款款道來,“不瞞唐姑娘,也不知道宮中麗妃被禁足的事情不知道怎麼的就傳入了這趙大將軍的耳中,這趙大將軍剛剛回朝,雖然嘴上是沒說什麼,可是誰都能看的出來趙大將軍對這件事情的不滿,皇上也是看在將軍多有戰功,特意允許他在宮中小住幾日與麗妃娘娘敘舊,我這就是去處理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