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果然,不出一周,在我與周老師已毫無曖mei的時間段,校園裏沸沸揚揚地傳起了謠言,說,我們在戀愛。
當然,還有更為難聽的——眾說紛紜,又罵他的,有罵我的。
不過這些都是我腿傷好了以後才知道的。
宿舍的同學一直都待我很平淡,沒有惡意,雖不親近,卻也有些敬重。我是一個沉默,有些孤僻,卻有自尊自愛的女孩。我們並非一個專業的女孩,在他們的眼裏,認為通常像我這樣,專業成績突出,漂亮,外表清高冷傲的女孩一定是高高在上的。可是,老實說,我是不易接近的那類人,可是,與我相處久了,才會發現我很樸實——才華出眾是由於勤奮;外表清高冷漠是因為不善交際,又生性孤獨;我漂亮,有男孩追,卻不輕易戀愛,更不像藝術係其他女孩那樣朝三暮四,腳踩幾條船;並且,我很少麻煩,打擾,侵犯其他人,這是孤僻之人的共同點。
周老師走後,室友們都相視而笑,自以為掌握了天機,而最後進錯寢室的那個隔壁寢室的女孩,更是大開我和周老師的玩笑。盡管我不斷否認,可他們卻深信不疑,我隻好不再解釋,免得越描越黑。
確實,周老師的到來令我感到很幸福——他是我大學後最敬重的人;先前,以為他不信任我,可現在他能主動來看我,足以說明已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了。
為何這樣說呢?如若他想與我發展為情人關係,那麼,因為是師生,就隻能成為“地下式”的。以前在藝校,曾有一個學校領導要求我做他的地下情人,並私下對我明確地開出一些條件。沒有辦法,我隻有求助於李老師。她建議我不如索性在學生中張揚和他的關係。果然,那個道貌岸然的領導害怕事情鬧大了,反而退卻了。
如今,周老師敢如此張揚我們的親密關係,既說明,在他心裏相信我能將先前的幻想轉化為真誠的友誼,也說明了他對我毫無非分之想。另一方麵也表明了他為人的光明磊落,毫不陰暗。
為此,我很高興。所以當劉軍來看我的時候,我一點兒沮喪的情緒也沒有了。
十二
從此,劉軍每天自動擔負起了照顧我的職責。他主動提議我不要告訴家裏人,因為他保證,自己可以讓我快快樂樂地完全恢複健康。
除了每天的三餐幫助我解決,由於那幾天整好,一個業內著名的舞蹈團在城裏演出,我極其想去觀賞。於是,心裏懊喪極了,有時天真地在心裏祈禱:若是能達成心願,我願意減兩年的壽命!
結果,我大約並不會折壽——劉軍不知怎麼猜到我的心願,竟然替我弄到了票。他將我背到歌劇院,在外等我欣賞完劇目,再送我回家。
唉,真是完美的舞者啊!纖長的身影,富有張力的動作與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完整,卻又看不出雕琢的痕跡。我徹底地被震撼了。
就這樣每天在劉軍精心的照料下,身體逐步恢複健康,直至我開始上課。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太冷靜的人了,一切都太有計劃,幾乎沒有衝動,少有的一點衝動,其結果於我都會成為冷寂。
可是上天待我仍是公平:喜歡舞蹈,賜我可以領略與體驗;身邊有知音和好友;唯一不足的,就是家庭了。
如今我已成年,看見別的同年人戀愛結婚,不免想到自己的未來。
大約自己當時會愛上周老師,也是源於認為自己與他是同一類人,心中隻有對藝術的愛,而無凡俗的男女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