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害怕埃”柳媚兒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趕緊鬆開手摟住黛姐姐的手,“剛才燈籠怎麼滅了?”

薑萇黛看了看燈籠處破了一處洞,暗處隨身的護衛緊緊追上那黑影應:“興許是蠟燭燃盡了吧。”

大抵是燈籠正好擋住柳媚兒的腦袋,否則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那我們快回去吧。”

雖然對於園內熟悉的緊,可柳媚兒還是習慣的跟在黛姐姐身旁行進,夏風徐徐而來隱約還能聞到淡淡的花香。

“黛姐姐有佩戴香囊或是香包嗎?”柳媚兒記得好像黛姐姐身旁時常能聞到若有若無的清香。

薑萇黛望著乖乖跟在身旁的柳媚兒,探手取出腰間佩戴香囊出聲:“這裏麵是特意曬製的赤霞海棠,尋常的海棠花都是無香,隻有這種海棠花帶著極細微的清香,常人都不易察覺。”

柳媚兒想起來書上曾描述赤霞海棠花極其少見,因此而價值千金,可就算這般珍惜也少有人能觀賞。

更別提將其奢華的製成香囊,這大概是柳媚兒想都不敢想的價錢吧。

“若是喜歡,不妨贈予你吧。”薑萇黛望著難得願意主動同自己說話的柳媚兒,便解下了香囊。

“啊,這個我不能要的。”柳媚兒連連搖頭,心想黛姐姐怎麼能隨便把女兒家的貼身物件送人埃

雖然柳媚兒是女孩子,可是對外還是以男孩子身份示人的。

唉,果然黛姐姐就隻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看待的吧。

薑萇黛沒想她會如此抗拒,眼眸微微一愣,薄唇輕啟正欲出聲時。

那方常氏身旁的大丫鬟常玉領著仆人往這處急忙趕來,薑萇黛隻得將握住香囊的手藏於身後。

“小公子,可算是找著你了。”常玉走到跟前在發現小公子身旁是黛姑娘,“夫人正著急尋人呢。”

柳媚兒看著光亮便往前走了幾步,偏頭偷偷望著一直不曾說話的黛姐姐,心想黛姐姐不會生氣了吧。

兩人回了園內,那戲班子正唱到哀怨時,不少女眷們都落了淚。

常氏望著悶頭不出聲的孩子問:“媚兒,困了麼?”

柳媚兒點頭應:“嗯。”

這種悲情戲曲柳媚兒一直都不想看,總覺得每回看都讓人心裏難受的很。

“那便回房歇息吧。”常氏將視線從柳父那方賭桌上的花白銀兩移開,指腹輕揉肉嘟嘟的臉蛋,“畢竟明日媚兒還要上課呢。”

夜裏柳媚兒梳洗後赤足爬上床榻,偏頭望著常氏正在整理物件放進一處小匣子。

“娘親在做什麼啊?”柳媚兒從紗帳裏探出腦袋詢問。

常氏已是四十有餘,總要替孩子顧忌下將來,而現在柳家子弟眾多,柳父又偏袒妾室子女,勢必會鬧出爭奪家產的亂子。

“這裏是一些地契和銀票,隻要媚兒不亂花,將來吃上幾輩子總是夠的。”常氏撩開紗帳坐在床榻旁,低頭望著趴在床榻的孩子,掌心輕撫她的側臉,“現在世道亂了,都城裏的貴家子弟都朝不保夕,為娘遠在都城的娘家人也因戰亂失了聯係,總要存些銀兩才好過日子。”

柳府裏日常用度銀子就像水一樣往外流,往年裏倚靠行商自是綽綽有餘,可現在世道亂了,常氏眼見著柳父仍舊大手大腳的花錢玩賭局,難免會有些擔憂。

“那娘親要把這匣子藏好啊,興許府邸會來大盜呢。”柳媚兒沒有常氏想的深遠,隻是想到上一世的動亂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你這孩子想的太多了。”常氏忍俊不禁的看著柳媚兒,“假若柳府能有大盜,那奉城恐怕都已失守了,那可會出人命的。”

柳媚兒望著常氏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得瞧著常氏將那小匣子藏在梳妝台的暗格,心想大不了自己偷偷藏起來,這樣也不至於跟娘親逃命的時候餓的都吃不上飯的好。

夏日裏清早悶熱的緊,柳媚兒吃著肉粥,圓鼓鼓的臉蛋還彌漫些許細汗。

雖說夏裳較比冬衣輕薄許多,可仍舊是熱的很。

早間老夫子都熱的用長巾不停的擦拭臉頰汗水,柳媚兒執筆默寫古文,那自鼻頭滑落的細汗無聲落在宣紙上暈染開墨跡。

雖然常氏安排常玉跟在柳媚兒伺候,奈何老夫子管教的極為嚴苛,連帶丫鬟茶水都不準入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