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裏柳家幾兄弟擔驚受怕的緊, 唯恐那些歹徒會被官府查出來。

可隨後幾日官府都沒有消息,柳安派人去打探詳情,才知原來官兵根本沒追到歹徒, 隻不過是收了一堆的屍體。

深秋入冬裏, 天氣越發高冷, 常氏自從聽柳媚兒說起被歹徒襲擊的經過時,便特意請了四個武夫和六七名仆人整日跟著柳媚兒出入。

“那推你的人恐怕就是柳家的幾個妾室子。”常氏現如今上了年紀, 每逢初一十五總會上拜佛, 因此屋內設了一處佛龕。

若是逢沐休日,柳媚兒會跟著常氏吃一日齋飯。

柳媚兒吃著青菜粥道:“可我平日裏跟兄長們又沒什麼瓜葛糾紛, 娘親覺得會是哪位兄長暗中謀害?”

對於柳家的事務, 柳媚兒幾乎是沒有任何接觸, 按理不應當跟人生起矛盾才對。

常氏將佛珠放在一旁應:“現下還不清楚,官府那邊又沒什麼消息,恐怕是查不出什麼了。”

“娘親別擔心, 現下我除卻宮裏哪兒都不去的。”

“聽說駙馬府已經修建好了,到時還得安排仆人丫鬟去清理, 這段時日有的忙。”常氏吃著粥想起這樁明顯不對勁的婚事, 總是擔憂的緊。

“我隻帶娘親去住, 旁的東西不用多帶的。”柳媚兒記得遇到歹徒時,自己被推下車,柳父一路都沒有派人回頭找過自己,可想而知柳父全然不在意自己死活的。

常氏看了看柳媚兒問:“那你父親當如何說呢?”

柳媚兒手握湯勺攪拌粥想了想應:“駙馬府有很多規定,一來有門禁, 二來不許隨意大辦宴會,而且不準帶年輕女子入府,父親的那些侍妾丫鬟是進不去的, 我想父親肯定舍不得她們。”

“這當駙馬規矩可真多啊。”常氏心想尋常兒子父親是不分家的,可偏生娶的是長公主,王室的規矩柳父多半是不敢不從的。

冬雪洋洋灑灑下個不停時,除夕夜宴在王宮舉行時,柳家一幹子弟入了宮赴宴。

這宴也算是家宴,元皇後的家眷們自然也赴了宴。

兩家各坐席位時,宴會安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的清楚。

薑萇黛看了眼那正經端坐的柳媚兒心想看來她是太緊張了。

宴會至舞曲漸起時方才熱鬧了些,柳家的幾個妾室子從來沒有參加宮廷盛宴,一時更是拘謹的很。

柳父端起酒盞得意抿了口,心想元家看來也不過如此。

除夕過後的都城大雪並未消停,鞭炮聲每日裏不停歇的響起。

初七過後官員恢複上朝,泰安十八年春是三年科舉之季,都城裏早早就開始布置考場。

翰林院平日裏並不負責科考,主要是由禮部和吏部協作。

早年大學士常春調任禮部尚書,現如今主管此次考核,因著禮部缺乏幾位官員,所以想調幾位翰林院的學士任職。

常春當初被柳誌陷害入獄,一直對於柳家沒什麼好感,所以當知吏部將柳媚兒任禮部郎中時還有些意外。

朝中官員都知柳媚兒將成為長公主駙馬,按理提拔升官隻不過皇帝和長公主的一句話的事。

從翰林學士調任禮部郎中仍舊是五品小官,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啊。

常春不由得想起現任吏部尚書的是元邢,他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前年柳家跟元家鬧得那麼劍拔弩張的局麵,現如今還沒出結果實在是不尋常。

這般思量常春猜測元邢將柳媚兒從翰林院調出來,恐怕是為防備皇帝重用柳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