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六千一章](1 / 3)

“柳大人怎麼還沒出來?”漠陽不耐煩的詢問。

隨行的漠人們嘲笑不止, 自從午後那位柳大人讓人準備熱水沐浴入屋,這都快戌時也不見人出來。

天底下就沒見過哪個男人這般講究幹淨的。

而此時整個人泡在浴桶裏的柳媚兒滿麵哀愁的很,奶白肌膚透出的印跡過分清晰。

真是礙眼的緊。

柳媚兒眼眸泛著紅, 心裏卻是惶恐不安。

如果黛姐姐知道了, 肯定會要和離的。

滿身都撓出紅印的柳媚兒直到水有些泛涼才離了浴桶。

因著大病初愈麵色還有些蒼白, 柳媚兒出房去樓下堂內用飯。

漠陽指間拎著酒盞饒有趣味的看著死氣沉沉的柳大人揶揄道:“這般如花似玉的病弱美公子,真是讓人看著心憐啊。”

漠人崇尚強壯威武, 尤其是漠人男子最是不喜歡弱這個字。

所以這般話若是對漠人男子提及, 那便是明目張膽的羞辱。

可身為薑國人的柳媚兒並沒有理解漠陽公主話裏的捉弄,低頭吃著米飯, 整個人瞧著像是失了魂。

沒能得到意料之中反應的漠陽無趣的很, “隻不過是一場小病而已, 你怎麼這般無精打采的?”

本來好不容易被壓下的恐慌與羞愧,突然被這般一問猶如滔滔江水迅速奔湧而來,柳媚兒眼眸不禁泛起紅, 因著怕被發現隻低著頭悶聲應:“我、我……”

“你,你什麼啊?”漠陽最不喜柳大人吞吐的性子, 外麵的木頭都比他有直率。

柳媚兒深吸了口氣平緩心境道:“我沒事。”

待與漠國將士完成交結職務, 柳媚兒決定回都城向黛姐姐負荊請罪陳述昨夜的荒唐。

漠陽恨不得翻個白眼說:“我看你大概是被病燒壞了腦子, 否則怎麼說話都顛三倒四的。”

柳媚兒吃著寡淡無味的白米飯應:“如若是真的燒壞腦子那就好了。”

“你這樣子真的病好了嗎?”漠陽深切表示懷疑,視線看向從頭到尾連青菜都不碰隻顧著啃白米飯的人。

“嗯,現在已經不發熱了。”柳媚兒眼神呆滯的應。

兩人談話聲還未落下,忽地一聲微弱的咳嗽聲從樓道階梯之上傳來。

那坐在竹椅的人被抬著下來,麵紗仍舊一直都未曾摘下, 顯得很是神秘。

堂內不少人將目光好奇的看了過去,唯獨柳媚兒無心去張望。

昨夜裏忙碌一宿薑萇黛麵色染上些許不對勁的紅暈,薄唇卻幹白的緊。

從堂內吃茶用膳時, 薑萇黛視線悠悠地探向那跟漠陽公主同坐一桌的柳媚兒。

她本來就白皙的肌膚,隻要稍稍用些力就能抓出幾道紅暈。

昨夜她昏迷之際,薑萇黛替她細細檢查過一番。

那幾日她雖然與漠國公主同住一屋,但是身上並沒有歡好跡象。

正因為此薑萇黛才稍稍鬆了口氣,畢竟兩女子歡好與男女還是多有不同的。

至少媚兒她沒有被旁人碰過身子。

“咳咳……”薑萇黛喝著熬好的藥湯,心間止不住想起她昨夜的熱情。

大抵是她被燒糊塗了,所以比平日裏要主動熱情許多,薑萇黛現在想想都有些麵熱。

可沒想到自己卻因她而染上了病,薑萇黛不由得歎了聲。

待由著暗衛抬進樓上屋內,薑萇黛聽見窗外風聲小了不少,猜想今夜裏應該風沙就要消停了。

夜間的柳媚兒不願意再回房間,而選擇在堂內打地鋪。

店小二看著主動過來送死的人,欣然答允搬運被褥的要求。

待漠人們陸續回屋內,柳媚兒躺在拚湊的桌子上,整個人緊緊裹著一層被褥。

不遠處擺放著燈盞留以照明,柳媚兒警惕的環顧四周,心裏則想著漠陽公主白日提及這家店是黑店的話。

夜深時堂內一片安靜,店小二提著刀連同幾個夥計逼近睡在桌上的人。

正當眾人舉刀時,堂內忽地亮了起來。

漠陽指間的彎月小刀沒入那店小二額前冷漠道:“找死!”

漠人本就生的高大,一頓打鬥便擒住掌櫃等人。

柳媚兒從被褥鑽出腦袋,隻見堂內亂成一團,橫七豎八的倒著些許屍首。

“現在醒了?”漠陽嫌棄的看著有些懵的柳大人。

“他們原來真是匪徒啊。”白日裏聽見漠陽公主提及時,柳媚兒最初還有些不太相信。

先前店小二還很熱情替自己整理被褥物件,心裏還在想或許他們是逼不得已才做這等黑心事。

現在店小二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而他手裏還緊握長刀。

漠陽對於柳大人的遲鈍真是有了新的認知,索性也不再解釋什麼了。

“來人,把他們吊起來。”

“是!”

天朦朧亮時,客棧難得幾分亮堂,將大門打開時,柳媚兒看著眼前的風沙景象有些目瞪口呆。

隻不過幾天卻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漠人裝備整齊牽著駱駝行進,柳媚兒看著自己的大黑馬有些不舍的將它暫時留在客棧。

薑國與漠國的邊境處已經很近,若是今日順利的話,傍晚就能回來的。

“走吧,柳大人。”漠陽看著仍舊坐在堂內不動聲色的那群人,心想他們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呢。

柳媚兒騎上駱駝隨行出發,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向荒漠深處的長陽關。

荒漠裏每日都是新的地貌,柳媚兒看著望不見盡頭的荒漠,心裏生起幾分惆悵。

十月已是深秋,現如今更是冷的時候,荒漠同樣很冷而且風力很大。

大半日過去漠陽眉頭微皺的察覺好像目前沒有看到漠國兵馬的跡象。

而漠陽轉過頭便看見那尾隨其後的人馬,眉眼間露出不耐煩低聲道:“這般煩人,簡直是找死!”

荒漠地帶有幾處極為危險的險境,外人輕易不敢入內,漠陽決意要讓他們嚐嚐苦頭。

突然改道的舉動傳到窩坐在竹椅上閉目養神的薑萇黛耳朵時,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漠陽公主不應該不知道荒漠之中的險境,她是要做什麼?

“跟緊點她們。”薑萇黛壓低嗓音說。

“是。”

隨行的嶽月蒙著麵紗,最初還不解為什麼長公主要不辭辛勞的跟著漠陽公主。

可等看見那小白臉駙馬時,嶽月自然看出長公主大抵是為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