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六千一章](1 / 3)

“我、我覺得漠陽公主雖然有些驕縱, 可現在漠國已經滅亡,其實她也有些可憐。”柳媚兒偏頭貼近黛姐姐落在臉側的掌心應著話。

薑萇黛指腹捏住她的耳朵並未使太大的力道,隻是將她腦袋拉近身側出聲:“你啊, 太過心軟可不是什麼好事。”

當初漠國數十年不斷侵染薑國邊境, 甚至引發數次戰亂險些毀滅薑國王朝, 兩國早已是結下血海深仇。

柳媚兒水靈靈的眼眸望向麵前的黛姐姐問:“黛姐姐會不高興了麼?”

“我有這麼小氣?”薑萇黛挑眉親了下她泛著光澤的櫻唇,故意的咬了下一口。

“唔……”柳媚兒覺得有些疼, 抿了抿唇瓣, 幸好沒有出血。

為什麼黛姐姐嘴上說著不介意的話,可轉頭又咬自己呢?

“不過你要是對漠陽生起不該有的心思, 那我可不能輕饒了你。”薑萇黛指腹捏住那紅潤的唇瓣似是輕描淡寫般的提醒著她。

當初因猜忌她與旁的女子有染, 薑萇黛深知那種嫉妒滋味有多難熬。

“我不會的。”柳媚兒望著比平日裏要多幾分威嚴的黛姐姐, 心口雖然跳的厲害可並不是害怕,反倒有些莫名的歡喜。

原來黛姐姐也會吃醋的啊。

“你說的倒好聽。”薑萇黛撩開她衣袖瞧見纖細手臂的牙印疤痕,假若不是親耳聽柳媚兒提及緣故, 自己恐怕又得多想了。

柳媚兒見黛姐姐指腹輕柔觸碰疤痕連忙應:“這傷早就不疼了。”

薑萇黛見她不記仇的性子,指腹捏住她的鼻頭道:“真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現下漠陽四處逃竄, 幾路大軍接連追捕, 就連地方州縣都在嚴查官道, 想來應該是很快會有消息的。

春雷猶如鼓聲一般響徹雲霄時,容悅身騎著馬已經追了近月餘。

待見一交錯路道處,容悅下馬細細查看,右側道上泥水地之間灑落著些許反光的小彩石。

說來也巧,這種材質的小彩石是容悅以前送給嶽月那小混蛋作為生日賀禮的鏈珠。

容悅探手擦拭臉頰雨水, 隻得立即上馬直奔側道追擊。

從都城至西南山林裏沒日沒夜的逃亡使得漠陽身心俱疲,自然更是無法挾持這位薑國少將軍嶽月。

“哎,你是逃不出去的。”嶽月手腳被捆著繩索放置在馬背, 指腹偷偷散落些所剩不多的手鏈小彩石,整個人極為悠閑的出聲。

“閉嘴!”漠陽本想尋分散薑國各地的漠人聯合,可沒想到他們大多已經改姓薑國姓名,甚至還有不少主動投為臣子。

這讓漠陽最初的設想泡了湯,而自己皇兄的幼子則被封王臣,連同漠國王室子弟都有不少對薑國俯首稱臣,他們更是不願再同漠陽赴關外結盟複國。

大雨沒日沒夜的下,漠陽隻得尋了處山間石穴避風雨。

猩紅的火光亮起時,漠陽自顧自的擰著衣裳水漬。

嶽月偏頭望著洞外瓢潑大雨,隻見外邊暗夜之間電閃雷鳴。

“我看你不如把我給放了,這樣還可以方便逃竄。”嶽月挨近了些火堆取暖出聲。

“你做夢。”漠陽現下還尋不到出關的通令,如若把這少將君給放了,自己就失去唯一的籌碼。

一道驚雷轟隆隆的響起,嶽月冷不防哆嗦了下,不由得嘀咕了句:“該死,臭倔驢怎麼還不來啊!”

“安靜點!”漠陽見她細細嘀咕著什麼出聲威脅道,隨後眉頭緊皺的手持彎刀,割了幾塊幹肉置於火堆上烤製。

薑國雨水過於充沛,這些幹肉都有些黴味,可現下漠陽根本顧不及這些細節。

待將有些發軟的饃夾著幹肉塞進嘴裏一同亂嚼咽下,漠陽端起一旁燒開的雨水喝了大口,腹中勉強不再叫喚了。

嶽月見她倒頭就睡全然不管自己,心間更是氣的緊出聲:“喂,你都不給口糧食嗎?”

漠陽倒在裏側疲憊的應:“你現在是俘虜,沒有資格提要求,再敢出聲我就把你的嘴用石頭堵上不可。”

這不講理的漠國公主讓嶽月氣的話都不想說,隻得安靜待在一旁。

外邊的暴風雨直至後半夜也不曾消停,嶽月裝的打著瞌睡悄悄地睜開眼,隻見那漠陽公主睡的正香,指腹拿出撿到一處鋒利石刀割著繩索。

待好不容易繩索鬆開時,嶽月小心的探手拿起一旁的彎刀。

“鏘”地一聲劃破安靜的夜時,彎刀出鞘漠陽敏感的聽見聲響,側身避開砍來的彎刀。

兩人身形輕快的在洞內打鬥起來,嶽月用不慣彎刀改用拳腳功夫同漠陽動手。

而漠陽最擅長的是用長鞭,這狹小的洞內根本不可能施展開來。

“唔!”漠陽身前挨了一掌,頓時倒退數步,嘴角不由得滲出幾縷血絲。

“我好歹也是從戰場得來的少將君名號,你這個金貴的公主如果不是偷襲,怎麼可能打的贏我!”嶽月得意再次逼近,沒想到漠陽忽地踢到一旁的火堆樹枝,不少火星子頓時飛向嶽月那方。

嶽月縱身抬手避開撲麵而來的火星子,手臂長袖卻不少都被燒出洞,其間還有不少處被燒傷。

一聲馬匹啼叫時,嶽月見洞內早已不見漠陽身影,連忙出洞去追。

天光大亮時,山林間風雨已停,容悅身心俱疲的翻遍這處山,最終停在一處洞穴。

洞外有淩亂的馬蹄和腳步,容悅警惕的拔刀防備入其中。

隻見火堆灰燼散落的到處都是,內裏明顯還有殘留的物件和用具,雜草之中的一柄脫鞘彎刀尤為引人注目。

這裏很明顯不久前發生一場激烈的打鬥。

容悅轉身便要出去時,忽地迎麵而來的人徑直的倒在懷裏。

“你怎麼才來找我啊!”嶽月不滿的摟住容悅嘀咕。

因著追了一夜也沒追到漠陽,嶽月又擔心讓容悅失了自己的消息,所以才趕緊回來。

“整個薑國都沒我找你找的緊急,竟然還有怨言了你?”容悅見她能說話埋汰人,心間多少鬆了口氣,抬手試探的推了推她,“你這麼大個人就不能自己好好站著嗎?”

“不能。”嶽月整個人就像沒有力道掛在容悅身側,腦袋親昵枕在她頸間,“我昨夜淋了雨,又被那個漠陽公主給傷了,你個倔驢懂不懂什麼叫做憐花惜玉啊?”

容悅聽她這麼一說,心間嫌棄之意也就散了不少詢問:“你哪裏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