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巴掌狠狠甩在了我的臉上。他打我,欺負我,一次一次。那是我第一次,那麼對他甩巴掌。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我,轉身離開了那個房間。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緩緩坐在沙發上,看著還在發疼的手掌,就在幾分鍾前,我做的事情,在半年前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我的眼淚滴在了紅紅的手掌上。心裏想著,江黎辰會去哪?相機男那?可能性不大。他跟相機男關係好是好,但是隻是建立在彼此的利益上。他還能去哪?
我一整晚沒有睡覺,就靠在沙發上,腦子裏全是亂糟糟的瞎想,就這麼坐到了天亮。
周末,也不用急著去學校。不過那時候很多私人公司上班都還是六天製的。所以樓下漸漸有人的聲音了。公司裏的員工也過來上班了。
以前這種時候,我一般不會留在樓上,要麼跟著同學出去玩,要麼就去見習財務的工作。反正就是不想讓公司裏的員工覺得,我就是他們老板養在樓上的一隻鳥。
但是那天,我真的好困,不願意動一下。就這麼在樓上賴著,直到接近中午的時候,才撐著身子,起來洗漱,下樓吃東西。
餓了一早上,加上一隻沒有休息。我就這麼搖搖晃晃的走下樓。相機男正好拿著文件從老板的辦公室裏出來,看到我就問:“羅藝,陳總呢?都這個點了,還睡呢?”他走進我的時候,才說的後麵一句話,有種調戲的意思,目光還往樓上看看。然後才看向我的,一臉驚訝地說:“你腳怎麼了?他還真是禽獸呢。你的腳都這樣了,還能拖著你賴到現在?”
“他不在樓上。昨晚上沒回來。”
“不會吧,我開車送他回去的。我們跟建設局的人喝了酒,他還說,他想回家早點,好幾天沒見女朋友了。還被大家笑了。”
“他真沒回來。你打電話問他吧。”
我一跳一跳的下樓,聽著身後相機男對著手機說:“在哪?大晚上的跑回鎮上幹嘛?你們家那公司辦公室裏還能給你準備床呢?快點吧,陳總,下午就要去簽合同了。”
原來,他昨晚直接回鎮子上去了。從市區開車到鎮子上,也挺遠的,但是他寧願回去,也不肯留下來跟我好好說話。
外麵下起了雨,四周很昏暗。我隻能撐著傘,想到街道對麵的鋪子去買包子。艱難的地跳到包子鋪前,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突然就把我推倒了,我拿出幾枚銅錢砸我的頭,很大聲地喊著:“你個屍體,還敢出來。馬上報警!”
“你幹什麼?我不是屍體。”我扶著牆站起來,狠狠瞪著那男人。這兩天的怨氣終於控製不住的對著他罵:“你這種騙子!街上抓個人就說是屍體,然後推倒了,砸傷了,還想騙別人的錢嗎?現在看著我這樣,大活人一個,是不是又要說,我不是屍體,我家裏有屍體吧。你還想報警,我還報警呢!就抓你這種騙子!報警!大家幫忙報警!”我也喊,而且在激動之下,我喊得很大聲,聲音都在顫抖著。
圍觀的人都看了過來,也有人附近認識我的人,幫我說話。那男人看著大家都不相信他,說:“我不是騙子。我家祖祖輩輩幫人抬八轎的。我看得出什麼是屍氣。你全身上下都冒著屍體。不要是不是屍體,就是中了屍毒,要不就是家裏有屍。你自己不要命,別害了住在這附近的人。”抬八轎,我們這裏這麼把抬死人,叫抬八轎。一般都是八個人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