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強生下來便被送了人,他出生到兩歲之前那段時光,我錯過了,在甜甜的身上得到了彌補,有時候看著粉嘟嘟的甜甜,聽著她丫丫學語叫媽媽,我就會想強強這麼大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每到這時,心裏便是一陣遺憾一陣難過,還有內疚。

好在,強強的幼年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麼陰影,現在的強強已經長成了結實健壯的小小男子漢。而且還是一個護妹小狂魔,就連我和少爺,都不能動甜甜一下,哪怕那丫頭把爸爸價值幾十萬的手表,一把拋進魚缸裏。

“喂,你怎麼做的衛生,說過你多少次了,拖把要擰幹,你看你這樣弄的滿地都是水,滑倒了客人怎麼辦!你擔的起那責任嗎?一把年紀了,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再這樣下去,這工作你就別做了!”

忽然傳來的喝斥聲,讓我和佳鬱紛紛扭過頭去。

我們看到身穿咖啡廳藍色製服套裙疑似大堂經理的女人在訓斥一個中年婦女。

那婦女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年紀,穿一身保潔裝,短發遮著半張臉,手裏拿著拖把,腦袋低的不能再低,嘴裏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那聲音聽起來似有點兒耳熟,但我和佳鬱誰都沒往那人身上想。

半個小時後,我和佳鬱結帳離開,在咖啡廳門口處,佳鬱正要邁下台階,忽然一根拖把毫無預兆地伸過來,直接戳在了佳鬱腰部,佳鬱疼的哎喲了一聲,手捂住了腰。

那個正背對著我們在貓腰拖地的女保潔發現自己傷了人,慌忙收起拖把,跟佳鬱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然而下一刻,她的瞳孔就瞪得老大,而我和佳鬱也是雙雙愣住了。

讓我們震驚的是,這個女保潔不是別人,卻是徐靜亞。

剛剛,就是她被大堂經理厲聲訓斥。

徐靜亞眼眸中的震驚不亞於我們,並迅速地低下頭去,拿著拖把就走了。

我和佳鬱同時低呼了一聲,“真是想不到,徐靜亞竟然來做這個了。”

不是我們對保潔這工作有歧視心理,實在是,徐靜亞曾經的身分不尋常。她可是堂堂的首長太太呀,在家裏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出門在外,前呼後擁,身前身後,多少人巴結逢迎,可是現在,離開老爺子,她什麼都不是,跟了那個人,便由天堂一腳踏進了泥潭,原本就一無所長,現在沒了老爺子,便隻得做保潔謀生。

將保潔和徐靜亞聯係在一起,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和佳鬱誰都不會相信。

夜裏,我把看見徐靜亞的事說給少爺聽,少爺冷了聲道:“有些人就是這麼賤,放著好日子不過,喜歡自找死路,徐靜亞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我們誰也沒把徐靜亞在咖啡廳做保潔的事告訴嬌嬌,怕那孩子會難過。很快,便到了三個月後。

藍玥的婚禮。

我和少爺帶著一雙兒女,連同愛紗和嬌嬌一起去了。

以前,嬌嬌是極喜愛藍珂的,甚至揚言要藍珂以後娶她,但現在的嬌嬌,變了個人一樣,她的目光不再注視藍珂,大多數時間,都沉默著。

做為新娘子的藍玥,容光煥發,如珠玉散發著極致的光華,新郎長的高大英俊,兩人站在一起,煞是般配。

藍老爺子,也就是我那親生父親,他很客氣地跟少爺打招呼,還逗了逗少爺懷裏的甜甜,知道我並不待見他,所以,隻跟我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婚禮進行中,不知哪家的女孩兒彈起了節奏歡快的鋼琴曲,我看到藍珂聽的入了迷。回到寓所後,愛紗便讓強強教她彈鋼琴,強強年紀小,很多東西自己表達不清,愛紗便幹脆在外麵報了個鋼琴班。

一學便是一個整天,回到家裏,還會悶頭把自己關在琴房裏,練個不停。

愛紗的變化有點兒大,我有點兒摸不清頭腦了,少爺也是納悶,“你這妹子,莫不是神經了不成?怎麼說一出是一出,突然就學起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