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蓉一進屋,就看到滿地狼藉,而她最喜愛的迎客鬆正被沈婧璃瘋狂踩踏著。沙蓉抑製著內心殺人的衝動,笑臉相迎道:“公主這是怎麼了?”
沈婧璃指著自己新換的衣服,質問道:“你換的?”
沙蓉走了過去,解釋道:“公主放心,您的衣物、沐浴都是我單獨負責的。衣服絕對是最新的,水質絕對是上等的。”
“那我的天元珠呢,你藏哪去了,為什麼我感知不到?”沈婧璃逼問道。
沙蓉一聽天元珠,疑惑道:“我沒見過什麼天元珠啊!”
屋外,左思淼手裏捧著天元珠,一副和善笑容,商量道:“你看我這麼照顧你,你是不是能忘記一些事情?”
天元珠發出一個稚嫩女聲,“我從不撒謊。”
“這不是撒謊,這是…善意的疏導。你想一下,你的主人重傷初愈,若再聽到一些令她生氣的話,豈不得不償失?”
天元珠想了一下,表示接受。然後,在左思淼剛解除封鎖後,她便將一切告知沈婧璃。因為她是一個誠實的器靈,從不撒謊。
古人雲:器靈隨主。意思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器靈。
左思淼看著沈婧璃似笑非笑的樣子,感慨道:“古人誠不我欺。”
沙蓉發現氣氛不對,悄悄退出。她可不想遭受池魚之災。
沈婧璃把玩著天元珠,看著忐忑不安的左思淼,一臉玩味道:“你很不錯,本宮十分欣賞。”
“公主謬讚了,在下實不敢當。”左思淼躬身一拜道。
沈婧璃微微點頭,一字一句道:“刁蠻、任性、小氣、愚蠢、自負,這些詞用來評價本宮,你覺得合適嗎?”
左思淼看了一眼天元珠,真的是欲哭無淚啊!這他娘的叫誠實?誠實你大爺的。一顆破珠子先是威脅自己,又是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真夠可以的。
事到如今,他也懶得解釋。靜靜站著,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姿態。
沈婧璃確實想懲罰他,但看他此時的姿態,反倒有幾分欣賞。問道:“回答本宮一個問題。若本宮滿意,之前的事一筆勾銷。”
“此話當真?”左思淼仿佛在懸崖邊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放心,本宮從不記仇。”沈婧璃保證道。
“那您請說!”
“你是怎麼擊退那條臭魚的?”沈婧璃好奇道。
左思淼一聽,立馬編出一套自己如何威武,如何與之大戰八百回合,最終冒死救人的故事。
沈婧璃不悅道:“那麼短的時間,你當我傻嗎?”
左思淼咳了一聲,訴說道:“其實我根本沒動手。那臭魚很怕死,上次在北海我們打了一架,不分勝負。這次在北冥,他哪有膽子跟我打。之前那一招隻不過是他虛張聲勢,逃命用的。”
“哼!身為至尊海王,枉稱至尊二字。”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問道,“你既然知道,為何不阻止他?”
“我為何要阻止他?”
“為何?你身為殿主,除妖是你的本分。”
“誰規定的本分?淨胡說。我的本分是保護北冥人族不受外族侵擾。更何況,我也打不過他啊!”
“你們不是不分勝負嗎?”
“不分勝負不就是打不過嘛!你要我殺他,我自己非得陪葬不可。”
沈婧璃嘟了嘟嘴,諷刺道:“你們倆真不愧是老對手。”
左思淼明白這是諷刺他怕死,不過他並沒生氣,而是歎了一聲,解釋道:“他若死了,海族很快便有新海王接替他的位子。可我若死了,就目前來看,玄武殿後繼無人啊!”
“玄武殿隻有你一位大羅金仙嗎?”
“你以為這裏是天庭啊!大羅金仙跟樹上的果子一樣,一抓一大把嗎?”左思淼心裏吐槽。
然而,他的心裏話竟被沈婧璃知曉。隻見沈婧璃盯著他,一步步靠近。左思淼嚇得一退再退。最後,實在沒法退了,求饒道:“您之前說從不記仇的。”
“沒錯!本宮是從不記仇,可你的回答…本宮不太滿意。”
左思淼徹底無語了,都是些什麼品質。
沈婧璃把玩著天元珠說:“你雖然救本宮一命,但同樣也欺辱了本宮。過大於功,需要接受懲罰。”
左思淼此刻真想一掌拍死她。你說功過相抵也就罷了,如今竟然算成了過大於功。有這麼算的嗎?
沈婧璃可不管他服不服,拋出天元珠就砸向他額頭。這天元珠也有些不厚道,刻意加重力道,愣是在左思淼額頭上留下一道痕跡。遠遠看去,仿佛多了一隻眼似的。
左思淼歎了一聲,此事總算是揭過去了。正要說些什麼,卻見他大叫一聲,“不好,有強敵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