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萬裏無雲。苦溯海上,一艘大型木船正在平穩行駛。船上清一色的修行者,修為由靈初境至道人境不等。水手大多是靈初境或者靈元境,船長的修為要高一些,是道人境。
雖說修行者可以乘坐飛禽或者施展禦空術,但這些基本都是仙君境以後的事。修為較低的修行者出行時,要麼坐船走水路,要麼騎馬(或者馴服的妖獸)走旱路。
木船上,一白袍青年拉著繩索,將桅杆上寫著除盜的旗幟收了起來。船艙內,一位枯瘦老者走了出來,衝青年喊道:“喂,你幹嗎呢?”
白袍青年自然是徐憬淮了,他從翁府出來,就混進了除盜的隊伍。見老者問話,徐憬淮裝出一副恭敬的模樣,回道:“前輩,晚輩正在收帆。”
“誰讓你收的?”老者厲聲道。
徐憬淮指了指白鸛島的方向,回道:“前輩,咱們快要到白鸛島了,掛著帆容易被發現。”
老者一聽這話,訓責道:“你懂什麼?我們此行就是要光明正大,他們發現了又能如何?”
徐憬淮心裏無奈,像這種把幌子還當真的蠢貨,絕對活不過明天。正在此時,一位身著對襟齊胸襦裙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徐憬淮看著她,微笑點頭,問候道:“餘前輩休息得可好?”
餘萍手指卷著鬢角的長發,眼神中盡是嫵媚之色。她看著徐憬淮,歎氣道:“一個人當然睡不好了。”
徐憬淮被她惡心地一哆嗦,手裏的繩索突然鬆開,桅杆上寫著除盜的旗幟又重新展開。
餘萍見狀,佯裝生氣道:“真是的,我就這麼可怕嗎?”
徐憬淮連連搖頭,解釋道:“是晚輩手滑,驚擾了前輩。”
“叫什麼前輩呀,我有那麼老嗎?”餘萍說著將本就半露的襦裙往下扯了扯。
老者見狀,哼了一聲說:“真不知羞。”
餘萍一聽這話,當場就發火了,罵道:“你個挨刀子的老水牛,說誰不知羞?”
牛川打不過餘萍,指著徐憬淮,有些認慫道:“我在說他,不行嗎?”
徐憬淮心裏無奈,應承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知錯。”
牛川就坡下驢,咳了一聲說:“知錯能改就好。”說完溜進了船艙。
餘萍哼了一聲,走向徐憬淮,安撫道:“有我在,你無須怕他。”
徐憬淮向後退了一步,拜謝道:“晚輩明白,隻是不希望因為小事而給您添麻煩。”
餘萍抓著徐憬淮的手,叮囑道:“等上了島,你要緊跟著我,明白嗎?”
“晚輩明白。”
餘萍滿意地點頭,之後掐了一下徐憬淮的臉,笑著進了船艙。
徐憬淮鬆了一口氣,他此刻有些後悔接近餘萍。原本為了混上船,他打探了幾位道人境修士的情況,得知餘萍喜好男色,覺得這一點可以利用。於是他買了一串普通的珍珠,去討好餘萍。
然而,餘萍第一眼看到徐憬淮就癡迷了,若不是有旁人在場,估計都直接上手了。徐憬淮甚至連珍珠都沒送出去,就被餘萍拉上了船。期間,若不是他機警,恐怕早就被餘萍帶去小黑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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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鸛島上一處山洞內,丁鉤躺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塊玉牌,神情似乎有些憂愁。他得到翁家的家傳功法已經三天了,可這功法需要神識查看,而他僅是道人境,無法催動神識。
丁鉤起身,背著手在椅子前徘徊。正在此時,小嘍囉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說翁興為帶了一批修士來攻打白鸛島。丁鉤聽後,輕蔑一笑道:“慌什麼,無非是來找死的。你去叫其他四位頭領來此議事。”
不一會,三位頭領前來,神情都有些凝重。
丁鉤問道:“老五呢?”
老二回道:“跑了。”
丁鉤先是仰天大笑,接著問道:“你們為何不跑呢?”
老三聳聳肩,無奈道:“本來也想跑的,可沒老五機警,現在跑也來不及了。”
丁鉤點了點頭,轉身坐到椅子上,笑道:“既然跑不掉了,那便看我如何殺光他們。”
老四聽到這話,有些驚訝道:“你在說笑吧?他們可有好幾個道人境呢。”
“道人境算什麼,就是仙君我也不怕。”丁鉤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老二有些疑惑道:“大哥,你想怎麼做?”
丁鉤拿出一個陣盤,回道:“你們別忘了,我可是陣修,布陣殺敵是我的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