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憬淮在去醉仙居的路上,又看到那位擺地攤的女修,心裏好奇便走了過去。女修看到他,笑問道:“公子是要照顧我的生意嗎?”
徐憬淮掃了一眼地攤,發現擺的東西跟之前一樣,甚至連位置都沒變過。他隨便拿起一個罐子,詢問道:“這個怎麼賣?”
“十顆黃梨。”
“好,我買了,不過我暫時不想拿,你能替我保管幾天嗎?”
“實在抱歉,我隨時都可能離開。”
“去哪裏?”
女修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黃-泉-路。”
徐憬淮聽得毛骨悚然,他放下罐子,歉意道:“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女修將罐子移到最初的位置,接著用鼻子嗅了嗅手指,冷然道:“好奇可是會死人的。”
徐憬淮一陣猶豫,最終還是放棄了購買罐子的念頭。他感覺,那個罐子可能會裝他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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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居內,因為丹師大會的緣故,裏麵座無虛席。徐憬淮剛一進門,就見一位夥計端著木盤湊了上來。夥計倒了一杯酒,往前一遞說:“客官,實在抱歉,今日客人較多,已經沒有座位了。”
徐憬淮攔下酒,微笑道:“無妨,我今日不是來吃飯的。”
“客官是來買酒的?”不等徐憬淮回答,接著道,“您要什麼酒盡管說,今日給您九折。”
“我也不是來買酒的。”
夥計一聽,心裏疑惑,這既不吃飯又不買酒,來醉仙居幹嗎?剛要再問,就見徐憬淮一直盯著上菜的女夥計。當下有些不悅道:“客官,我們這裏可不做其他生意。”
徐憬淮明白他誤會了,不過也懶得跟他解釋,直接跟向那位女夥計。夥計見狀,一把扯住徐憬淮胳膊,與此同時,發出一股靈氣,警告他莫要生事。
徐憬淮無奈道:“我並無惡意,隻是想跟著她去後廚而已。”
夥計哼了一聲說:“今日客滿,你另尋別處吧。”
徐憬淮剛要說什麼,就見另一位夥計走了過來,是之前招待他喝酒的那位。“客官請隨我來。”
徐憬淮認出了他,解釋道:“我今日不是來喝酒的,我隻想跟你們的廚子學點手藝。當然,我會付學費的。”
夥計先是一愣,之後微笑道:“客官先別急,我帶你去見我們老板。”
“你們老板是誰?”
“我們老板姓卓,名雲瀟。”
“找我何事?”
“您去了便知。”
徐憬淮歎了一聲,隨他而去。
卓雲瀟住在四樓,他此刻正在招待客人。夥計進去通稟,說之前那位買梨花暮雨酒的客人到了。卓雲瀟一聽,吩咐道:“帶進來吧!”
徐憬淮進去一看,裏麵有三個人,依主賓而坐。兩位客人身著袍服,看容貌均是四十歲上下。第一位束發長冠,小眼大鼻,留著短胡。第二位長發蜷曲,大眼高鼻,留著絡腮胡。
卓雲瀟則半敞著胸膛,側坐在席上,手裏提著一壺酒。觀其容貌三十五歲上下,一頭長發直直披在肩上。
徐憬淮先拜主人,再拜客人。卓雲瀟打量著徐憬淮,突然笑了一聲,調侃道:“梨花暮雨美人醉,姑娘好酒否?”
徐憬淮坦然一笑,緩緩道:“前輩說笑了,晚輩雖帶有女相,但實屬男身。”
卓雲瀟搖頭道:“嘖嘖…可惜了,你若是女子該有多好。”
徐憬淮不想跟他扯淡,直接詢問道:“不知前輩喚我,所謂何事?”
“也沒什麼事,無非就是喚你上來品酒。”說完看了一眼夥計,示意他準備酒具。
徐憬淮謝絕道:“前輩好意,晚輩心領。若無他事,晚輩想求您一件事。”
“何事?”
“晚輩想跟醉仙居的廚子學點手藝。”
卓雲瀟一聽,坐正身子,好奇道:“你要當廚子?”
“晚輩不學廚藝,隻學刀功。”
“學刀功?那不就是做菜嗎?”
“晚輩是為了煉丹。”
話音剛落,就見兩位喝酒的客人均是一愣,其中絡腮胡子的客人更是哼了一聲。卓雲瀟起身,一步步走向徐憬淮,問道:“你可知這兩位是誰?”
“晚輩不知。”
“你是丹師對吧?”見徐憬淮點頭,又問道,“得到丹協的認可了嗎?”
徐憬淮拿出自己的丹師腰牌。卓雲瀟催動神識一看,笑道:“年紀輕輕便是黃階九品,著實不錯。”
“前輩可否應允?”
卓雲瀟並未回他,而是走向留著山羊胡子的那位客人,問道:“丹師煉丹需要刀功嗎?”
“需要。”
卓雲瀟點了點頭,又走向絡腮胡的那位客人,問道:“是丹師的刀功好,還是廚子的刀功好?”
“兩者沒有可比性。”
“為何?”
“廚子處理的是食材,丹師處理的是藥材。”
卓雲瀟搖了搖頭,不讚同道:“我醉仙居的廚子也常以藥材為料。”
“這……”
卓雲瀟指著桌上的一碟菜說:“這道鐵樹開花就是以七星葉靈花為主材做的。據我所知,七星葉靈花也是煉製回春丹的材料吧?”
卓雲瀟見他不答,笑了笑走向徐憬淮,問道:“你是否也要參加丹師大會?”
“晚輩參加。”
“好,你就跟著紅鴛學習刀功,到時候我會親自去看。”
“紅鴛是誰?”
“我祖宗。”
徐憬淮聽得一臉懵逼。夥計見狀,神識傳音道:“紅鴛是我們老板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