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華山迎鬆殿內,三位副院長在林蠻兒打敗任無雙後便離開了。東方清棠手裏端著新換的白瓷杯,神情中透出一絲喜悅。然而,在此之前,她可是捏碎酒杯,怒斥林蠻兒壞她大事。
沒多久,大殿內有多了一人,此人自然是那位黑袍男子了。隻聽男子問道:“您今日怎麼開始飲酒了?”
東方清棠喝了一杯,微笑道:“事情進展地很順利,自然可以小酌一杯。”頓了一下,看向男子,“你要來一杯嗎?”
男子點了點頭,東方清棠見後,看著桌案上的女兒紅,悠悠道:“此酒色如琥珀,味道淳厚,聞之香氣撲鼻,觀之內心舒怡。然,酒入口中,六感齊聚。雖美,卻也失了幾分豪氣。故而,女兒紅,女兒飲。你即為男兒,當持象牙觥,飲燒刀烈。如此,方不失男兒本色。”
黑袍男子聽後,躬身一拜。因為,他明白東方清棠不是在說酒,而是借酒來勉勵他。畢竟,他的身世也確實如女兒紅一般,辛酸苦辣,五味雜陳。因此,東方清棠怕他心中有怨,誌向不明,不利於將來的發展。故而,才以燒刀烈為由,勉勵他男兒當盡顯豪氣,不可如她這般,機關算盡,陰謀布局。
其實,這也是傳達另一個信息。即,肮髒的事差不多該結束了,以後當光明磊落,持正義之心,善待臣民。
黑袍男子接過象牙觥後,豪飲一杯,讚道:“好酒!”
東方清棠欣慰一笑,點頭道:“那八個小酒鬼幹得不錯,想來動手之日也快了。”
黑袍男子問道:“僅憑一個任無雙,就真能徹底摧毀任家嗎?”
“當然不行。任無雙的失敗隻是向任家那群老家夥們傳達一個信息,垂死掙紮,於事無補。”
“可真若斷絕任家的希望,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
“不會。”
“為何?”
“因為李晉元還沒有倒,所以他們並不會因此而絕望。我想,接下來任家又要物色下一個任無雙了。”
黑袍男子還是不太理解,問道:“您這般出手,他們為何不反擊呢?難道就沒人看出您的用意?”
東方清棠聽之一笑,緩緩道:“其實,他們都知道我要做什麼。而且,他們也沒有坐以待斃。你或許也聽說了,我在赴任途中遭遇妖王一事。其實,那就是他們第一次出手,隻不過錯估了我的修為。而且,我在繼任之後,曾外出探訪。期間,便遭遇了三次暗殺。”
“此事您為何從未提過?”
“負責暗殺的是影落仙,我說出來有意義嗎?退一步講,即便查到是誰,又能如何?”
“那之後他們就再沒有出手嗎?”
“當然有,不過基本都被我那位九品劍仙的大哥擋下了。否則,我也不可能坐在這裏,看著他們一步步消亡。”東方清棠感慨道。
“我還是不太明白,您這般對付他們,他們為何不離開呢?”
“那是因為他們有依仗,或者說,想跟我賭一把。”
“賭什麼?”
“任家現在已經沒什麼依仗,所以他們隻能賭,賭的便是龍梅塔的名額,或者說仙界招募。
李晉元的依仗是蘭林、花茸、扶桑三郡的控製權。若我向他動手,他定會魚死網破,掏空三郡,最後裹著巨額資源逃離。
丁謙或者說他身後的勢力有三點依仗:其一,梅州分院的安穩。其二,我的堂叔東方懷廉。其三,自身的價值。你要明白,一位七品仙君放在哪裏都是不可小覷的。
賈榮賀所依仗的,要在丁謙之上再加一點。即,季雲天那隻跳梁小醜。而季雲天所依仗的可不是他那位皇妃的姐姐,而是我的侄兒,也就是東昊皇室的現任皇帝——東方雲杳。”
“這怎麼可能,您整治梅州分院,對整個皇室都是有利的呀!”
“對皇室有利沒有問題,但對他可就不一定了。或許你也聽過不少傳聞,當初的皇位之爭我大哥是支持我的。所以說,我那位侄兒他巴不得我早點死呢。而且,我近來才想通了一件事。”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