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薑朵從二哥薑豪口中得知了父親憂愁之事後,便私自出府打探。所幸,憑借州牧之女的身份以及她的聰明才智,還真發現了端倪。因此,她才打算回稟父親自己的發現。
湊巧的是,正好遇見了剛才的一幕。為了不讓局麵難堪,她才假裝路過,順便聽聽情況。
書房內,薑朵提著茶壺,為三人斟茶。當她看到桌上的名單後,心裏不免一聲歎息。不過,事情總要解決,因此她故意拿起名單,念著上麵的名字。
鮑修浚聽著名單,別提多尷尬了。好在,薑朵可不是讓他尷尬才念名單的。因此,當薑朵念到古州分院的兩位弟子後,卷著鬢角的一縷長發,疑惑道:“聽二哥說,這個韓子韶以九百歲的仙齡打進了青龍塔,不知此事是否為真?”
鮑修浚鬆了一口氣,趕忙回道:“確有此事!這個韓子韶天資卓越,如今已達魂閥境。”
話音剛落,就聽薑立群冷哼道:“哼,與其說是天資卓越,倒不如說是家財萬貫。”
鮑修浚尬笑一聲,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很顯然,薑立群所言非需。否則,以九百歲魂閥境的修為,還不至於上不了長樂坊的奪魁熱門榜。畢竟,排在淩冠宇之後的正是一位魂閥境的魂修。
薑朵也是無奈,看著手上的名單,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當下,先將手中的簡略名單放歸原處,又拿起一旁尚未拆封的詳細情報。
薑立群見後,心裏一驚,剛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了。所幸,鮑修浚並無異常的反應,他也就當做沒看見。暗中卻以秘術傳音提醒小女兒,軍國大事,不可兒戲。
然而,薑朵裝沒聽見,並驚呼道:“哎呀!這個裴詠思與曹樂水竟然越境打敗了對手。”
薑立群聽後,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不就是越……嗯?越境?”
“是呀!爹爹。你看他們都是以五品勝六品,而且均是一招勝敵。”薑朵湊到父親身旁,雙手托著詳細情報。
薑立群看著上麵的情況描述,神情逐漸凝重起來。試想一下,能參加弟子大比的,均是各地天才中的天才。因此,能同境勝敵都屬不易,更別說越境了。
之前他沒發現異常,就是習慣性地認為裴詠思、曹樂水等人遇到的均是五品的對手。如此,即便通過初選,也走不到最後。然而,若是越境對敵且一招獲勝的話,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有趣的是,正當薑立群覺得東昊有希望扭轉戰局時,鮑修浚說話了。“薑兄有所不知,此二人的對戰我也看了,雖說十分驚豔,但比起淩冠宇,還是差得遠啊!”
“那個淩冠宇真有您說的那麼強嗎?”薑豪問。
鮑修浚歎了一聲,苦著臉回道:“以一敵四,而且那四位弟子還都是青龍弟子榜上的前十名。如此人物,就是一般的七品仙君也未必能拿下呀!”
薑朵皺了皺眉頭,問道:“若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淩冠宇在長樂坊奪魁熱門榜上隻排第四吧?”
“是的!”
“那前三都是誰?”
鮑修浚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如實回道:“排第一的是益州符宗的少宗主,其修為已至符禦境大圓滿,也就是半步符念。
排第二的出自中原,綽號沙龍,具體背景不祥。不過,依據長樂坊的介紹,他似乎是一位土係法修,曾與百年前越境斬殺七階蠍王。
排第三的是北冥劍宗長老,名為夏媛,六品純劍修。曾與三百年前,越境斬殺七階虎鯨王,也因此被譽為北冥最具天賦的劍修。”
薑豪聽後,空咽一口,難以置信道:“三百年前就能斬殺七階虎鯨王,那她現在多少歲啊?”
鮑修浚拿出冊子一看,一臉惋惜道:“唉,就差了一歲。”
“那其他人呢?”
鮑修浚快速翻動冊子,在看完九人的年齡後,苦笑道:“若是能推遲一百年,這九人中,除了南宮芸芸之外,其餘八人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薑朵聽後,靈光一閃,再次拿起那份詳細情報。當她確認裴詠思與曹樂水的信息後,神情驚恐道:“這兩人與林蠻兒是同一屆進入梅州分院的。如此說來,那個林蠻兒連五百歲都不到了?”
薑立群聽後,重重歎了一聲。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之前的諫言為何會被皇帝陛下所無視了。同時,他也很好奇,這個林蠻兒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會有如此恐怖的修行天賦。
有趣的是,鮑修浚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詢問薑立群,那個林蠻兒為何到現在還沒出現呢?畢竟,他手裏真的沒有可靠的人選啊!除非將參賽者的年齡上調五百歲,那他就可以調動另外三位青龍塔的弟子了。
當下,咳了一聲,看向薑立群,試探道:“薑兄啊!我這邊實在是安排不出人手了!如今陛下催得緊,您看是否該讓林蠻兒出場了?”見薑立群沒有回話,便咬了咬牙,繼續道,“薑兄放心,此次大比過後,我會辭去副院長一職,離開古州。”
然而,鮑修浚誤解了薑立群的意思。並且,當薑立群聽到鮑修浚要離開後,當場訓斥道:“你個該死的老鮑魚,你若走了,那古州學院真就變成養豬場了。”
鮑修浚聽後,苦著臉說:“薑兄啊!不是我不作為,而是沒法做呀!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學院被那老匹夫搞得烏煙瘴氣。下至弟子,上至長老,整日沉迷於酒色,毫無上進之心。否則,也不至於連個像樣的人才都沒有。”
薑立群一掌拍碎桌子,心中的怒火不言而喻。可他又能做什麼呢?很遺憾,他能做的也唯有找到林蠻兒,最起碼讓東昊不至於輸得太難看。
然而,薑朵似乎聽出了問題,疑惑道:“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些奪冠熱門也並非出自皇家學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