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蠻兒感受到台下傳來的兩股肅殺之氣。其中,一股來自於風瀾,這點毋庸置疑。至於另一股,則來自於觀戰的人群中。
林蠻兒神情一冷,轉頭看去,卻發現對方已然收斂了氣息。對此,林蠻兒心中疑惑不已。
按理說,他要求將流螢子借幾天,就算對他不滿,也應該是道宗弟子。然而,之前的另一股殺氣絕非來自於道宗。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林蠻兒察覺那人的氣息與道宗之人相差極大。簡單而言,就是道宗弟子身上都有一種由內而外的浩然之氣。這點即便是身為影修的幽斂子也不例外。
相反的,之前那人所發的氣息中,帶有一股屠夫般的惡氣,而這種氣息絕對是鮮血才能澆灌出來的。在林蠻兒的閱曆中,唯一相近的就是八仙洞的燕子語了。
換言之,之前那人要麼是久經沙場的悍將,要麼就是極度嗜血的惡修。無論是哪一種,對於林蠻兒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其實,不光是林蠻兒,就連霓凰、鮑修浚、柳世閑、林仲璞、龍圖五人也察覺到了。對此,五人心中的想法相差甚大。
其中,霓凰想的是城衛失職,竟然讓如此危險之人悄然潛入國都,該當重處。鮑修浚想的是如何阻止亂子發生,以保證大比順利進行下去。
柳世閑想的則是如何在脫離幹係的情況下火上添油,以便亂中謀利。
林仲璞可就有意思了,他竟然想著查清對手,並伺機除掉。至於龍圖,他的想法就很簡單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話說回來,風瀾一臉怒氣地盯著比武台上的林蠻兒,冷然道:“死禿子,你別太過分了。”
林蠻兒歎了一聲,解釋道:“你誤會俺的意思了。俺之所以借流螢子,就是想讓她幫俺治傷。”
話音剛落,就見他後背突然冒出一股黑煙。很顯然,這是太陽神鏡留下的傷定時發作了。並且,在他被拂塵法器上的禁製打傷的手掌內竟然滲出黑血。
隻見,黑血滴落在比武台上,瞬間便腐蝕一片。三五息後,腐蝕的地方竟然呈現一副蛇形圖案。很明顯,這是蛇牙錐的毒液被太陽神鏡與拂塵禁製誘發了。
直到此時,風瀾才明白林蠻兒身上的傷究竟有多重。當下,看向白芷,質問道:“你不是醫仙嗎?為何不替他治傷?”
白芷還未開口,就見流螢子暫時停止了治療,並對林蠻兒說:“你傷得很重,已經超出了我的治療範圍。”
林蠻兒笑了笑,爭取道:“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流螢子會心一笑,指了指白芷說:“這位道友的醫術遠在我之上,你為何不讓她幫你治呢?”
林蠻兒一本正經地扯謊道:“她已經幫俺治過了,隻是僅能壓製,不能根除。”
流螢子搖了搖頭,緩緩道:“從她醫治的手法來看,顯然是得到了《藥王經》的傳承。並且,若我沒有看錯的話,她跟我一樣,應該是位光修,而且還是位治愈係的光修。
如此尚不能醫治者,無非三種可能:其一,不想治;其二,不能治;其三,不敢治。
依我拙見,她應該是不敢治,而不敢的緣由或許是代價太大,又或者是林道友憐香惜玉,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友人付出。”
風瀾聽後,皺了皺眉,問白芷道:“你要付出什麼代價?”
白芷微微一笑,問東答西道:“會治好的。”
比武台上,林蠻兒目不轉睛地盯著流螢子,似乎隨時都想動手。很明顯,流螢子說中了他的心事,這讓他極度不爽。
清風子見狀,咳了一聲,忽悠道:“林道友切勿惱火,流螢師姐雖然力有不逮,但並不代表我師尊逍遙子就無法根治了。”頓了一下,意味深長道,“隻要林道友隨我等麵見師尊,想必定能祛除病根。”
林蠻兒哼了一聲,催動木寶錄,強行壓製傷勢。隨後,一臉蔑視道:“想要俺身上的風靈珠,那得看你們的本事。而且,俺提醒你們,這一次俺是不會留情的。”
清風子的小心思被看穿,也隻能再動另一個小心思。即,讓林蠻兒一挑二。
有趣的是,這一次林蠻兒竟然主動答應了,並且沒有附加條件。更有趣的是,負責東昊主場的吳戎竟然以秘術傳音的方式勸誡林蠻兒,莫要上當。
然而,林蠻兒並未聽勸,反而提醒吳戎,加固陣法,免得待會丟臉。對此,吳戎也沒有再勸,並喚出陣寵,加固陣法。
比武開始,閃雷子與清風子率先動手,直接對林蠻兒進行一輪猛烈的法術轟炸。林蠻兒最先隻以第六層的金剛訣防禦。
然而,清風子以非常刁鑽的手法詐出林蠻兒的防禦薄弱點。之後,閃雷子以閃雷之術,專挑林蠻兒的薄弱點猛攻。
無奈之下,林蠻兒隻得在金剛訣的基礎上加上一層念力屏障,隨時補足防守漏洞。隻待二人攻勢稍弱,他便發動反擊。
畢竟,對於法修而言,持續且高強度的靈氣輸出,勢必會傷及靈脈。這就好比一根皮筋,若長時間處於緊繃的狀態,勢必會發生斷裂,或者失去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