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前路漫漫,不語過往如煙,一念一思緒皆由己出,大業與私情,誰奈何?誰明了?
靈一心將頭埋在薑鳴玉的背上,一股淡淡的墨香沁入鼻尖,雖然時間短暫,但靈一心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股來自薑鳴玉的書生香氣,隻是這一切都要在今天做出個了結,或許是分別,更或許是死亡。
人所向往的事情似乎大多都會變成事與願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並不是命運在與自己作對,而是人總是會去奢望,去奢望那些很難實現的事物,也或許是不可能實現的事物,可越是不可能就越能讓人覺得向往,萬物都是平庸的,有了欲望才有了很多不平庸,如飛蛾撲火,又似鯉魚躍龍門。
薑鳴玉帶著靈一心飛了許久,風澗在後麵窮追不舍,萬斷,南彥,白伊三人也都緊隨其後。
終於,薑鳴玉在飛到一處渺無人煙的山林邊停了下來,靈一心將腦袋從薑鳴玉的背上挪了下來,抖了抖耳朵,用手順了一下頭發,然後望著薑鳴玉一言不發,因為靈一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沒有自己薑鳴玉是不會落到這般田地的,想著想著靈一心的表情變得憂傷起來。
薑鳴玉當然知道靈一心在想些什麼,微笑著對靈一心講道,“這天下沒有一樣東西可以抵得過玉哥哥嘴中的三個字,貓兒妹妹可知這三個字是什麼嗎?”
薑鳴玉的表情看上去挺是輕鬆,絲毫沒有要麵對災難的感覺,這大概就是境二封神該有的氣度吧。
靈一心做不到薑鳴玉的這份淡定,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然後看著薑鳴玉的眼睛,低語道,“對不…”
靈一心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就隻有道歉,用道歉來換取自己內心的平靜,這是人之常情,雖然什麼也無法改變。
薑鳴玉沒等靈一心的話說完就伸出了自己纖細而修長的食指輕輕的放在了靈一心的嘴唇上,靈一心見狀也就沒有把話說下去。
薑鳴玉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溫暖,正如這初春的陽光一般,然後輕聲講道,“貓兒妹妹,既然不知道就該拿出一個文人該有方式來。”
靈一心明白了薑鳴玉的意思,然後衝薑鳴玉點了點頭,薑鳴玉將食指放下,靈一心強忍著心中的難過與愧疚,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問道,“貓兒妹妹不知玉哥哥所說的三字,玉哥哥可以告訴貓兒妹妹嗎?”
靈一心話音剛落,薑鳴玉就立刻答出了三個字,“我願意。”
天下沒有一樣東西抵得過書神薑鳴玉口中的“我願意。”
一個“我願意”超越的對與錯,生與死,甚至是萬物眾生。
靈一心聽聞後眼淚不由自主的開始從眼角滾落下來,然後一把撲到了薑鳴玉懷中,大聲哭喊道,“玉哥哥,你該怎麼辦啊?都是貓兒妹妹害了玉哥哥…嗚嗚嗚…”
薑鳴玉抱著靈一心正想要安慰,可從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該怎麼辦?書神敢背叛本尊當然隻有死路一條,至於你這個雜碎當然也要葬身此處!”
風澗麵無表情的站在薑鳴玉身後,似乎還想聽聽薑鳴玉的答複,薑鳴玉本來是有話想對風澗講的,可是聽到風澗說靈一心是雜碎,立刻轉身,揮動扇子,一股墨刃順勢飛向風澗,風澗冷笑了一陣,躲開了墨刃,朝薑鳴玉攻去。
薑鳴玉的身體瞬間化為三個,一個分身留在了靈一心身旁,本體與另外一個分身與風澗打鬥了起來。
靈一心緊緊的抱住薑鳴玉的分身,可這個分身一言不發,麵無表情,似乎在聚精會神的想著一些事情,隻是身上一點神力也沒有散發出來。
風澗的實力明顯在薑鳴玉之上,但風澗的招式薑鳴玉還是勉強可以接下,隻是幾十個回合過去,薑鳴玉竟一次幻術都沒有使用過,風澗見到這個狀況反而有些謹慎起來,畢竟薑鳴玉的神法幻術是風澗所沒有接觸過的領域,打敗自己是不可能的,但薑鳴玉使用了幻術至少戰局不會像現在這樣單方麵壓製。
此時風澗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站在靈一心身旁的分身,風澗原本認為那個分身隻是用來保護靈一心的,可一點神力都沒有散發出來這很奇怪,薑鳴玉一定是在謀劃著什麼。
薑鳴玉發現了風澗開始懷疑自己留在靈一心身旁的分身,於是加強了攻勢,從防守轉為主動進攻,既然已經暴露隻能使用這樣愚蠢的行為去拖延時間。
風澗見薑鳴玉的反應如此激烈,立刻召喚出了神羅,金色的神槍如暴雨一般同時朝薑鳴玉以及靈一心的方向飛去,薑鳴玉的表情頓時緊張了起來,顧不上保護自己,就朝靈一心的位置飛奔過去,隻是這速度明顯趕不上,薑鳴玉的肩膀上也因為躲閃不及時而紮進了一根金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