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換你愛我一次(上)(1 / 2)

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是2月15日,情人節的後一天。天上飄著毛毛雨,淋得人渾身不舒服,特別是這天我情緒相當低落,剛和女友說分手。

友人老聞說要介紹一個顧客給我,我說好。他說是她的妹妹,務必要將她委托的案子調查清楚。我懶得跟他絮叨,掛斷了電話。

她是一個人來的,我以為老聞會陪著她,更以為她是老聞女友,結果全都猜錯。作為一個綽有名氣的偵探,這樣的錯誤一次就可以致命,而我今天連錯了兩次,是否意味著女友梅子離開後,我的思維能力就下降了,天,這和她有什麼關係。我不由痛恨自己的懦弱,世界上任何一個人,並不是缺了誰就不能活了。有的人靠一隻腎半副肝對付著生命,我隻不過失去一個女人,生命中還有很多美麗的女孩子在等著我,她們或比梅子有氣質,或比她富有,或比她更富生活情趣。譬如現在見到的這個,典型的職業白領,身上自然有濃重的小資情調。

可是這一切都不該在是她的本質。她身上暗蘊高貴典雅,眼光犀利。我心情不是太好,故意為難她,幾句話功夫,便讓我了解到她是這樣一個人——愛使脾氣,不屈人之下,處事沉著冷靜果斷。幾乎在這刹那,我的心情便好起來。而且打定主意,這個女孩子,放過她簡直是我的損失。

可是她並沒給我太多接觸機會,我想不能操之過急,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她是老聞的朋友,想必前身是‘千金小姐’之類,不知什麼原因,家道中落,才被迫謀生。對付這樣的女孩子,就象馴鷹,必須先磨掉她的銳氣,必須讓她對你欽佩有加,才能讓她對你死心塌地。

她有個好聽的名字——蘇愛禮,愛禮,我看她一點也不懂得禮貌,有求於人,還這樣氣焰囂張,對我張牙舞爪,可我就喜歡她這點,這是不是自作賤!

她走後,我立刻著手工作,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她的歡心。

我打開資料夾,第一眼就看見一張差點令我心髒停跳的照片。這個人不就是她嗎?她到底要我調查什麼?

我看了資料之後終於明白,這個人——照片上和她長相極其相似的女孩子,並不是她,而是一個連她也不知道的陌生人。

我對這件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當一個好獵手,碰到一隻機靈狡詐屢屢逃過他追殺的狐狸時,我想他也會有這種激情。突然我明白獨孤求敗為什麼孤獨?因為他找不到對手,這件案子就是我的棋逢對手。

憑直覺,這絕不是一件簡單的尋找失散親人的案子。蘇愛禮向我撒了謊,這本是我絕不能容忍的,想立刻推掉這樁委托,可我偏偏縱容了她,或許,這並是我苦難的開始。假設當初我心硬一點,假設我沒對她一見傾心,也不會碰到綺雲——這個令我傾一生的愛去護衛的女子,事實上,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我到底是愛她多些,還是愛蘇愛禮多些?

可是我就這樣做了,也許,我明白,得到一個需要幫助的人的愛比愛一個生活無憂且有好多人等著她垂青的人容易得多。我已經累了,在和梅子那場曠日持久的愛情拉鋸戰中,精疲力盡。男人也希望有好歸宿的,既然怕費神追求心儀的女孩子,就找一個代替,何況,綺去和愛禮長得是那麼的象,足以慰藉我有些微缺憾的心。

可我還是忍不住,看她全身穿著假名牌在夜總彙尋歡客中來回穿梭,強顏歡笑。好可笑,這女子,明明衣服上印著‘CD’,包包上印著‘ChrinstianDiorParis’,很顯然是冒牌貨,她卻還要穿出來見人,也不怕被恥笑。

該被恥笑的是我才對,她做的是這行營生,哪還怕恥笑?我就靜靜的坐在陰暗的角落裏,細細的觀察她,才半小時,她就上了衛生間不下十次,這絕對不正常,她許有胃病。

客人理直氣壯對她表示不滿,她付出的代價便是被那些肥豬揩了不少油,透過清紗,我甚至能清晰看到她胸前有淤腫青痕。不知為了什麼原因,有一位禿頭矮子打了她一耳,她的笑容僵硬,卻還在笑。

有一個女子婷婷嫋嫋走過來,把她擋在背後,向那矮子賠禮道歉。我認得她,正是她向我提供消息,說我要找的人她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