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的風華苑是距離主苑甘泉苑最遠最偏的,想來應該是陳墨楓不願她整日在自己麵前晃悠才把她分配到這裏來。

大道兩旁的高牆上爬滿了翠綠的植物,一路上也種滿一顆顆了不知名的參天大樹,遮住了太陽,陽光從星羅棋布的樹葉中透過來,星星閃閃的落在地上頗為好看。

尚寒羽升了個懶腰,慢悠悠的走著,話說的沒錯呼吸新鮮空氣,看看綠色植物還是真的讓人心情愉快的。

到了陳渣男的風尚苑,顯然比自己的小院子好多了,尚寒羽眼紅的瞧著,外麵種的花花草草都算的上是比較名貴的品種。

進了裏屋,隻見陳墨楓身穿墨綠色蜀錦,袖子上繡著金色長雲,他中規中矩的坐在圓桌前,整個人顯得玉樹臨風。在軍中呆了十年,膚色黑了些,還染上了一股痞子氣。

“坐下吃飯吧。”陳墨楓聽見她的動靜,抬頭瞧了一眼,又低下了眸子,眼神中劃過一絲不解。她有些不一樣了,平日裏都是濃妝豔抹的,今日並未上妝,讓他也覺得順眼些了。

尚寒羽走到離他有些距離的側邊才撩了下衣擺,優雅至極而坐,望著桌上的小菜實在覺得寒酸,堂堂大將軍早飯就吃白粥和榨菜?

好吧,現在寄人籬下還是不要挑剔的好,這麼窮的將軍還是少見的。

兩個人就安靜的吃著,屋子裏安靜的出奇,隻有筷子與碗的碰撞聲,空氣中透露著一絲詭異,站在一旁伺候的秋天也緊張的繃著。

陳墨楓皺著眉頭,淡淡的道:“柔煙三天後就要過門了。”他的聲音冷冷的,不帶著情感,或許隻是對麵前這個人沒有什麼感情了,才會這般。

十年婚姻,他一開始也對尚寒羽驅寒問暖的,隻是後來在外頭見過的姑娘多,眼見打開了對這個糟糠之妻除了愧疚,再無其他了,甚至連現在隻有厭惡而已。

尚寒羽不急不緩的繼續喝著粥,良久後,她才放下碗回了一句哦,還默默翻了個白眼。

秋天在一旁急的要命,真是夫人不急,奴婢急。夫人不該這樣對將軍冷冰冰的,不然等葉柔煙過門哪裏還有她的地位呀,得趁現在趕緊和將軍和好如初,才能有一席之地。

陳墨楓一愣,沒想到她會一副這樣的態度:“你把家裏的銀子都拿出來,喜宴還沒定。”

“秋天,你去把賬本拿來,給將軍看看賬本上還剩多少銀子。”尚寒羽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了一口挑著眉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原來把主要打到這上麵來了。

“我知道我交給你的俸祿都補貼家用了,你把以前我交給你的拿出來,十年也攢了不少了吧。”葉家本是要千兩銀子的,他把家裏能變賣的東西都拿去賣了,才湊夠的,眼看就要到了葉柔煙過門的日子,他是實在掏不出銀子的。

而且,之前每個月也是有寄過軍餉的,怎麼可能不會有剩的。

“十年裏你才往家裏寄了多少錢。”尚寒羽譏諷一笑繼續說道:“你兒子上書院不用花錢?你娘生病不用花錢?你還想著有攢下來,大將軍你大白天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