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一掀開,麵前的正是鍾離延的臉,散落的一絲青絲,零零碎碎的貼在他的臉龐。有一種妖豔的美,微弱的燭光搖曳著。

“永寧縣主貴人多忘事,”鍾離延挑了挑眉,“這還是你教我的。”

他蠱惑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得尚寒羽開始心虛,方才的理直氣壯一下蕩然無存了。

尚寒羽心虛的撇過頭去,不與鍾離延對視,反身就把被子蓋在身上裹成了毛毛蟲。

打不過是吧,那我多起了。

鍾離延好笑地看著她,可眼尾帶著一抹怒意。

床上的毛毛蟲·尚寒羽忍不住動了下腿,表演了一出毛毛蟲蠕動。

她抬了下眼皮,淡淡的看了一眼,不說話。一副豁出去了樣子,事情發生了,隻能是麵對了。

而且作為一個男人不會對弱女子下手吧,難道真的要把她滅口?

鍾離延隨意的坐在了床邊上,他臉上的神情蛋了下去,“怎麼,沒有看見你的老相好過來很失望?”

“沒……沒。”尚寒羽結結巴巴的搖頭,嘴角忍不住抽搐,她瞎說的而已,怎麼被他這隻老狐狸聽到了。

轉念一想,鍾離延又不是她什麼人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們之間的關係頂多算個泡友吧。

隨即她有點了點頭,這把鍾離延的怒氣一下子點著了。

鍾離延大手一揮,往床上一伸抓住被子的一角,輕輕的那麼一掀開,一抖。一套動作特別熟練的把尚寒羽從被窩裏抖了出來。

尚寒羽親切的與地板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摔倒在地的尚寒羽狼狽不堪,被激怒的她,哪裏還管麵前的人是什麼安親王,冷著臉罵道:“你神經病啊!”

“你是王爺就可以私闖民宅?”

“行不行我報官,把你這種斯文敗類抓進局子裏,好好跟捕快喝杯茶。”

“衙門是我家開的。”鍾離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要是別人說這話,尚寒羽當場就反駁了,可是在她麵前說這話的是鍾離延,她偏偏沒有話可以反駁。

尚寒羽翻了個白眼,嘀嘀咕咕地說道:“是你鍾離家開的就開的唄,告訴我幹嘛,我又不是不知道。”

她小聲的自說自話一副吃癟了的樣子,讓鍾離延心裏有一絲歡喜,他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尚寒羽的肩膀,想把她扶起來。

可惜他很少碰女人,力氣沒控製好,一不小心用力過猛。

尚寒羽慘叫一聲,還好他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嘴,隻發出來“嗚嗚嗚”的聲音。

“你別叫,不然把別人引過來了。”

聲音在尚寒羽的耳邊徘徊,每個字如同微風吹在她的耳朵邊,暖暖的。

等她緩過來,那雙若有如藝術品的手才悠悠然放開了。

尚寒羽一雙怨念的眼神,直勾勾的盯在他的臉上,想象著自己眼睛能噴火,要把他那張跟狐狸一樣勾人的臉燒出來一個窟窿。

“你說吧,你來我這小廟想做什麼。”

她實在是不知道這位大爺要幹嘛,夜闖到這裏,別跟她說是迷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