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到了鍾離曉的院子門口,有些猶豫,這一刻竟然不敢進去,對於這個孩子她是心疼的,可是她一個做母親的,卻無能為力。
要是明樂帝心意已決,哪怕她如何去勸也是無用的,隻要聖旨一下,她要是阻止,也是不合規矩,況且也阻止不了,後宮從來都不能插手朝廷之事,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她還好嗎?”太後腳下一頓,喉嚨裏帶著幹澀。
尚寒羽眼裏也是心疼,如實回答道:“昨夜裏喝多了,恐怕還沒醒。”
昨夜裏鍾離曉喝的多,半夜又吐了幾次,換了衣裳睡下,都是快天亮的時候了,現在估計還沒起來。
太後眼眸裏閃過一絲心疼,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進去跟她聊聊,你去忙吧。”
尚寒羽點頭,想必她們母女有很多話要講,即使鍾離曉不是太後親生,她也看得出來,太後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的。
這樣的感情,著實讓人羨慕,在皇家能有這樣的親情,也是少見的。
尚寒羽送太後回府後,又帶著二丫出去了,直接去了明月樓,蹭著人不多的時候跟著掌櫃上了包廂。
桌子上,擺滿了珍饈美味,美酒佳肴。
尚寒羽卻無心享受,微微推開窗口,看著熱鬧的街道,這樣的光景,她卻像個局外人,在這裏格格不入。
酒飽飯足,口腹之欲得到滿足,往往一些暗地裏流傳的八卦,小道消息,便無聲無息的流傳開來。
尚寒羽故意讓二丫找人,散播謠言下去,在暗處被保護顯然不是她的作風,既然她認定了鍾離延,本來就該一起麵對。
她不是那種嬌嬌弱弱的女子,需要保護,與心愛之人並肩作戰,這才是她想要的。
最開始,這個小道消息是從一位公子點的藝妓口中傳出來的,明月樓的姑娘們從不作陪,可從未說過不讓別人帶進來。
嬌滴滴的美人給公子哥倒著酒,軟弱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裏,低聲道:“方才妾身聽到一個姑娘說,那永寧縣主竟然與安親王關係密切,安親王在陽州受了傷,永寧縣主今個下午已經出城去了,看來是去尋安親王了。”
於是,這樣的流言,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傳遍大街小巷。
京城驛站,西涼使者在驛站正愁無事,找了幾個善舞的美人,正在院裏歌聲悠揚,絲竹管弦之聲傳遍四周。
西涼公主慵懶的抬了抬眼皮,要不是在外頭逛累了,才不願意跟這些人在一塊,真是沒意思的很。
突然一個侍衛跑到了西涼公主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西涼公主一臉色一變,手中的琉璃杯,一時間沒抓穩,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此事當真?”
侍衛茫然道:“京城上下都在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還不快點去查,盯著長公主府,若是真沒有見到那農婦,就立馬回來稟告。”西涼公主厲聲嗬斥。
侍衛嚇得身子一抖,趕緊退了出去,留下使者們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