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拗不過尚寒羽也隻能乖乖聽從,她們走的路程完全就是繞道走的。

必經之路是一個叫做源縣的小縣城,不過尚寒羽怕有人在這裏等著,愣是在外麵頭繞了一大圈,等覺得沒有什麼情況,才往源縣走。

第七日,她們才終於靠近了陽州,不過現在陽州城門緊閉,完全就是封閉的模樣,不讓進也不讓出。

尋常人等,根本就進不去陽州,何況現在陽州的情況,也無人想進去。

尚寒羽不想暴露身份,也怕明樂帝的人在附近等著她束手就擒,便找個酒樓先休息。

二丫觀察了附近,唯一可以進去的隻有後山了,隻是山路馬兒是上不去的,要是她們二人步行,小姐又不會輕功起碼也要個兩天,這倒也罷,可是山裏沒有地方住,看了眼黑麻麻的天空,眼看要下雨,這種天氣,實在是不能進山的。

尚寒羽也不急,沒有找到機會,本就打算在酒樓先住下,等有機會再進去也不遲,她安排的糧車也在臨城裏藏著,等到時候再安排人取。

為了不惹人閑,尚寒羽和二丫都換了一身粗布青衣,扮作了小公子的模樣,衣冠楚楚,一挑眉,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動芳心。

然而,二丫也換了一身有補丁的衣裳,窮酸的不像話。

二人以兄弟相稱,在這外頭,還扮演什麼公子,小廝的,總要被人惦記著她們身上的那幾兩碎銀的。

店老板看他們風塵仆仆,也是不容易,以為是陽州出來的難民,所以贈送了他們兩人一碗免費的米粥。

尚寒羽抿唇笑著,沒有推脫,這年頭,還是好心人多。

她喝了一口粥,清淡的厲害,不過也沒有嫌棄之意,在這樣的環境下有的吃就不錯了,陽州裏麵更是吃不上飯的比比皆是。

“老板,我瞧著陽州不是地動了麼,又不是什麼大事,怎麼連陽州的城門都不開了?”

“兩位是從外地來的?”掌櫃的看了一眼,忍不住問道,還以為是從城裏跑出來的,“裏頭啊,亂的厲害,聽說二皇子在裏頭胡作非為,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不過關起來也好,如今地動平息了,要是把他們都放出來,那些災民能去哪?”

是啊,裏麵的想出來,可是離開了陽州,又有什麼地方能去呢?家園都毀了,他們也沒有落腳之地。

“你們要進去做什麼?”掌櫃歎息了一聲,詢問道。

尚寒羽握著杯子,緩緩的手緊了力道,“去看親戚……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掌櫃的給尚寒羽倒了杯茶水,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掃了一眼外頭,旁邊的這個小城本來人就不多,平時都是靠著陽州裏的人來關顧,這個時候壓根也沒有別的客人。

他低聲說道:“還是不要進去的話,裏麵的災民對朝廷怨恨的很,前兩天還發生了爭執,與朝廷的人打了起來,那京城來的大人物也是受了傷的。”

尚寒羽的心,咯噔一跳,再也沒有一絲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