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癡情的眸光,嘴角暈開苦澀的笑意道:“對不起……”

“可還有事?”她勾著笑,對這三個字實在是太過厭煩,憑什麼對不起她,她也想要被對得起。

“別在本宮這裏待久了,不然你那小嬌妻要是知道,豈不是怨恨本宮。”

言下之意,逐客令下了。

柳青不願意走,多呆一會也改變不了什麼,但,他還是想多看一眼,多呆一會。

“你能讓我解釋幾句嘛?”柳青看著她,問道。

鍾離曉笑著,“不必了,本宮知道你的性子,解釋與不解釋結局都是如此,本宮沒有時間把心思放在你心上。”

柳青眼角發酸,“你就這樣要判我死刑?”

“好好對待珍珠,看在本宮與她主仆一場的情分上。”

“你倒是好心腸,我以為你會恨她一輩子。”

她輕歎,眸色竟是有些悲憫,“她不過是一顆被利用棋子而已,雖然她不算無辜,但是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子,何嚐不是一種悲戀。本宮雖然恨她,但也是隻是恨她惦記了不該惦記的人。”

他心頭一滯,望著她溫和的臉,哪裏還能尋到昔日魯莽少女流於麵上的愛恨悲喜?

他原本以為她還是會與曾經一樣,不管不顧,哭著與他爭吵,卻沒有想到,她如今這樣冷靜。

這一刻,他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好像說什麼都很無力。

沉默良久,她把玩著手上的茶杯,依舊提著耐心等他說,但他終究說不出來任何一句話,隻是慢慢起身,眸子深邃的看了一眼她,拱手行禮道:“柳某,告辭!”

她微微點頭,“本宮就不送了。”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地離開了前廳,在下人的引路之下,往內院走,可他卻一路出府。

淡柔的光撒落在她的臉上,她依舊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或許,他今日開口說一句跟他走,她就能什麼都不要,跟著去。

可惜啊,他沒有說,既然如此,他們還真是無緣。

正在她愣神間,一張凶惡的臉掛著怒意。

她整個人身子一震,臉上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母後,你什麼時候來的。”

太後拄著拐杖大步前來,臉色凶惡,瞪著她,“他怎麼還有臉來。”

“好了,母後,人家不過去來看看未婚妻,咱們怎麼能阻攔。您年紀不小了,好好的享受天倫之樂才對,擔心咱們這些小輩作甚。”

鍾離曉站起來伸手扶她。

太後一巴掌打落她的爪子,惡狠狠地說道:“你是不是還念著他!”

鍾離曉扶著她坐下來之後,轉到她的身後去給她揉著肩膀,“您說,這麼冷的天,也不叫個下人跟著,地上又滑,你跑出來做什麼?”

“你說是不是!”太後怒道,手抬手拍了下肩膀上的手,“不要你揉,坐下來,與母後說說,可不準撒謊。”

鍾離曉無奈一笑,便坐在她的麵前,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