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瞥了一眼,露出嫌棄的眼神,“傻愣子。”

尚寒羽披著雪白的鬥篷,手裏揣了個湯婆子,她的聲音有些發啞:“鍾離延,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好。”

尚寒羽走在前頭,在廊上站了一會兒,回頭便看見鍾離延跟了上來。

看得出他滿臉的疲憊,很累,他在盡力保住陽州百姓的命,不讓他們在這段時間裏疫情惡化,不然即便是找到了藥,也可能救不回來。

尚寒羽動了動喉,有些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道:“我讓人去打聽了,說這兩天那個藍兒姑娘出入神秘,也有人瞧見她半夜起來抓老鼠。”

木匣子裏裝滿了老鼠,那個藍兒還偏偏說溫玉兒害怕,正巧是這個,讓尚寒羽覺得奇怪。

她定定看著鍾離延的臉,留意著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

她覺得他已經都知道了,可又想他什麼都不知道。

隻是鍾離延的反應沒有太大的波瀾起伏,甚至絕美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冷漠。

約莫這世上極少有一件事能在他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這就是鍾離延,冷靜,透著冷漠。

他窄了窄眼簾,略一沉吟道:“原來如此。”

四個字,幾乎帶著寒冰,一字一句散著寒意。

從他的話裏,感覺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尚寒羽不知道該如何搭話,感覺這還隻是一個小關卡,宮裏的那位要除掉他們,這件事沒有成功,後麵自然會準備其他招式。

尚寒羽點點頭,隨口道:“你去解決吧,定然要給個交代的。”

地動是天災,可這疫病卻是人禍,若不讓幕後黑手受到懲罰,又如何能讓死去的人安息。

“自然會,這兩天冷,你多穿些。”他輕輕挑眉,麵容勾起一個勉強的笑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些。

話音一落,他修長的指尖熟練把她鬥篷那鬆鬆垮垮的帶子係緊。

“知道的,我又不是個傻的。”她的眼神躲閃,心頭暖暖的。

她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嘴角,說道:“可有找到良藥?”

若是可以,她寧願他不要提起勁來對著她微笑,不過她又帶著慶幸。

鍾離延便把她和太醫配製的藥方說了一遍,因為不能徹底根除疫病,定然還有所改善的地方。

她也聽不懂,但還是想聽聽,他說的也很有耐心。

畢竟鍾離延醫術高明,這是不爭的事實,尚寒羽即使不懂,也覺得厲害。

尚寒羽勾了勾唇瓣,她個子算是女子中高的,不過與鍾離延來比,還是差了些,她踮起腳,刮了下他的鼻尖。

“別讓自己太累了。”

她忽然間的溫柔,讓鍾離延詫異,微微一愣,靠在一旁的梁柱,眼眸深邃,勾起一抹笑意。

“小丫頭竟然會關心人了,有點良心了。”

尚寒羽白淨的臉上帶著一抹紅,瞪了一眼,撅嘴道:“我可比你大。”

她在現代的時候好歹也是快步入三十了,然而這位王爺,現在也不過二十二三的年紀,一個弟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