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晴又看到那個叫鳳傾的姑娘從已經被染紅的溫泉池中走出來,還未完全好全的傷口有的又裂開鮮血淋漓。
她站在銅鏡前,瞳仁一派清明,換上黑色衣衫。
這是她自進入白帝長留山之後,便再也沒有穿過的顏色……
取下曾經白帝在她生辰贈予的護身發簪,用黑色發帶將一頭長發束起。
她看了眼那和白帝衣著一般的白色衣衫,抬腳從房內出來時,那些白衫被藍色的火苗燒的幹幹淨淨,一絲灰塵也沒有留下。
白帝生辰,各路仙家都獻上了給白帝祝壽的珍奇異寶。
作為白帝的大弟子,一身利落黑衣的鳳傾站在白帝身旁,麵無表情。
直到鳳傾的師妹林雨薇獻舞之後,紅著臉說:“師尊什麼都有,徒兒實在不知道該送什麼給師尊,所以……就獻醜為師尊獻上一舞!”
眾人都誇林雨薇的禮物花了心思,林雨薇卻朝著鳳傾露出明媚的笑容,說道:“說到花心思。我的禮物,肯定不如師姐的禮物花的心思重!師姐入門早又是師尊親手扶養長大!師姐是最知道師尊心意的,師姐……不知道師姐送師尊什麼禮物啊?!”
唐景晴心髒疼得發顫,劇烈的疼痛讓她從睡夢中醒來,一身冷汗。
她環顧四周,還是在他們家她的房間……
唐景晴掀開被子,去浴室衝了個澡。
站在被水汽氤氳的鏡子前,唐景晴倒是想不起來剛才那個讓人心痛到窒息的夢。
隻記得那個模模糊糊跪著的身影,還有那種剜心的痛……好像還留在心頭沒有消散。
記得睡著前叔叔來了,難道是做夢?!
淩晨四點醒來,唐景晴衝完澡後遲遲無法入睡,腦子裏都是沈自洲……
不過兩天沒有見到叔叔,就這麼想念了嗎?!
唐景晴拿了水杯,正要去廚房喝水,看到冰箱貼壓著的留言條,一愣。
【好好休息,我們金城見——叔叔】
看著眼前剛勁有力的筆體,唐景晴唇瓣囁喏。
昨晚,沈自洲真的來過……
那麼,沈自洲問她願不願意做他女朋友,也是……真的?!
心跳陡然快了起來。
唐景晴拿下冰箱上的留言條,小心翼翼疊好放進口袋裏,唇角勾起淺淺一抹笑意。
·
沈家,沈自洲書房碧湖旁。
白澤坐在用鮮血化成的陣法裏,麵色蒼白,發絲被汗水沁濕……
他看著眼前曾經鳳傾留下的護身發簪,和唐景晴的頭發,陷入了迷茫中。
白澤拿起唐景晴的發絲攥在手心裏,眉頭緊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是要看唐景晴的未來,為什麼……看到的是數萬年前的鳳傾?!
還不等白澤細想,抬頭就見沈自洲已經出現在他麵前:“探出來了嗎?!”
白澤攥著唐景晴發絲的手收緊,搖頭:“我的陣法沒有錯,可是看不到未來……”
沈自洲半瞌著眸子,棱角分明的五官越發冷肅:“她身上的禁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