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裏。
沈未晚哆嗦著肩膀,半眯著眼睛,蜷縮在石壁上。
“嘶……冷……”
現在是夏天,她回文城的時候,隻穿了一條裙子。
水牢陰寒,不到一天,沈未晚便被凍得瑟瑟發抖。
這裏沒有人給她送飯,她無法補充足夠的熱量,如此一來,她就更冷了。
強撐了一天,夜裏又困又乏,她卻不敢睡。
她擔心睡著之後,這群蛇會群起而攻之。
“還有百分之65的電。”
她的手機是經過改裝的,電池十分持久,按理說這些電是能撐到明天中午的。
但現在傅九葉恨她,她擔心他不會按時放她出去。
“但凡遲個一兩分鍾,我都可能會喂蛇。”
沈未晚咬了咬牙,果斷的將手機音量減小了一些。
“嘶嘶嘶……”
周圍的蛇又開始暴動了起來,它們飛快的朝沈未晚湧來,但還是停在了一米以外的地方。
“呼……”沈未晚鬆了口氣。
看來有效。
……
書房。
“九爺,蛇動了。”南靖盯著屏幕,得出結論。
傅九葉睜開眼睛,注視著沈未晚用拳頭輕敲腦袋,還一副自己很睿智的得意表情,他有些心煩的扭過頭。
太像了。
這麼多年來,他也隻在沈未晚身上得到過這種熟悉感。
若是她不那麼惡毒,他或許可以將她圈養在身邊,當個替身金絲雀。
但她殺了他女兒!
不能饒恕!
沈未晚,她連當替身的資格都沒有!
“難道她的藥隻能撐一段時間?”南靖疑惑的說道,“九爺,要不我打電話問問黎醫生?”
傅九葉回神,眼底陰沉了幾分:“不必。”
南靖摩擦著下巴:“九爺,她既然不敢進水牢裏麵,不如我們讓水牢裏的東西走出來?”
傅九葉盯著沈未晚困乏的臉,咬了咬牙,還是有些不忍:
“不必,讓人盯緊她就是。”
他輪椅移動到門口,終於還是回頭說道:“讓她活著。”
南靖:“???”
……
兩天後。
沈未晚頂著一張被凍得青紫的臉,僵硬的從水牢裏走了出來。
光落在她一頭烏發上,風起,烏發蹁躚而落,她眯起如霧氣朦朧的雙眼,繾綣動人。
死而複生的感覺,很微妙。
“沈未晚。”
沈未晚順著聲音看去。
大約十米外,傅九葉坐在輪椅上,瞳光如血,冷意翩飛,俊美的輪廓鍍著一層戾氣。
沈未晚一頓,呼吸一滯,心酸湧到心頭。
他隱婚了。
他……不再需要她了。
沈未晚整理好情緒,臉上滿是客套疏離的笑意:“九爺。”
在山中待久了,她周身自帶一股脫俗清冷之氣,身形單薄,麵色清冷,搖搖欲墜的柔弱感令人心顫。
傅九葉一頓,察覺到她的疏離和客套,心底的戾氣不由得更甚。
他冷淡的開口:“都說禍害遺千年,像你這樣的人,果然活得長久。”
沈未晚麵色一僵,剛想說些什麼,卻身形一軟,意識全無,倒在了地上。
她身體其實很好,但因為產後憂慮過多,加之月子期間四處奔走,留下了後遺症:
隻要連續三天不睡,就會陷入輕度昏迷。
傅九葉見沈未晚昏迷在自己跟前,眼前隱隱約約出現了另外一個畫麵。
那時女孩一身白裙,也是這樣迎著陽光,墜倒在他麵前的。
不可以!
“晚晚!”他情急的叫了出來,“快,救她!她如果出了事,我要你們都給她陪葬!”
眾保鏢:“???”
大哥,誰關她進去的您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