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的眼底滿是算計之色。
鬱輕衣抬起手,摸了摸頭上的白玉簪子,這簪子的一端被雕琢成蘭花的形狀,是當初蕭弦親手送給她的。
她愛不釋手,也就一直戴在身上,這老嬤嬤不說,她都快忘了。
將簪子拔下來,直接丟在老鴇懷裏,那嬤嬤害怕把簪子碰壞了,連忙抓牢。
鬱輕衣笑道:“你倒是有眼光,這簪子給你了,希望你有命留下。”
她帶上麵紗,邁步離開雲雨閣,老鴇拿著簪子摸了摸,頓時喜不自勝:“這居然是暖玉,這姑娘也不知道出身哪裏,竟然有這麼大的手筆,這簪子有價無市,若是拿出去賣,至少也能換到三千兩。”
那嬤嬤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埋下了怎樣的禍端,此時還沉浸在喜悅當中。
紫魅躲在房間裏,心裏一個勁兒的亂跳著,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拿出了自己的香囊。
寫了一番話撞在其中,她低著頭走到門外,找來一個樓中的小丫鬟:“將這個,送到文王府去,最好親手交給文王殿下!”
那小丫鬟低著頭,立刻跑去送信,信封很快到了蕭文柏的手中,他聞著上麵是散發出來的濃濃香味,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賣藝不賣身?性情剛烈?”
蕭文柏一側的嘴角輕輕勾起,眼底滿滿都是嫌惡和冷笑:“這賤女人不被教訓一下,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走,給我準備轎子,我今天就要去看看,那女人會不會給本公子跪地求饒。”
沒有任何懷疑,蕭文柏以為是紫魅在討好他,因為被嚇到了,察覺到了文王府的勢力,所以特意請他吃茶認錯。
心裏都已經想好了究竟用什麼法子來教訓她,蕭文柏看著天色還早,直接起身前往西湖旁邊的庭閣。
這庭閣視野十分寬敞,也是一側茶樓的一隅之地,從這裏往下看去,便是西湖的好景色。
楊柳垂下,隨風飄灑,翠色的葉子折射光芒,給人一種舒適之感,蕭文柏坐在椅子上,靠在床邊向著下方隨意看去,等得有些不耐煩。
“那紫魅怎麼還沒來?”
“回稟王爺,可能是還沒有到時間。”
等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蕭文柏已經怒火上湧,他恨不得立刻讓人將紫魅給他壓過來。
可是倏然間,他垂眸看去,這無數翠色之中,出現了一道紅影。
紅衣挑人,那人卻將紅衣穿出了一番別樣風情。
身材高挑,嫵媚迷人,整個人就像是西湖畔絢麗我的一抹風景,周圍的景物,都已經在她的對比之下,黯然失色。
蕭文柏本就是好色之徒,本以為那花魁紫魅,已經是人間難見的絕色美人,可是和眼前人比起來,那紫魅就像是一個襯托。
他不顧自己的腿,站起身伸著脖子向著外麵看了去,他舔了舔唇角,隻感覺臉頰火熱,一雙眸子裏裝滿了那一抹紅豔之色。
“快,快看看那裏是不是有個仙子?”
幾個下人透過窗戶看去,就見到一點紅色消失在了綠蔭當中,沒有瞧見下方美人的容顏。
“哪裏有美人……”
蕭文柏一臉恨鐵不成鋼:“就是那個穿紅衣服的女子,她身邊看起來並沒有帶什麼丫鬟仆人,瞧著不像是什麼大家閨秀,這裏距離花樓如此近,沒準是那樓中出來的。”
他摸了摸下巴,對自己的推理十分滿意,一雙不大的眼睛半眯著,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別等那什麼紫魅了,一定給我將她帶過來。”
蕭文柏的手下都是有經驗之人,立刻跑下去追那道影子,原本還在這閣樓之下的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對麵的小船。
蕭文柏立刻喊道:“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抓住她!”
他還從未看過這般貌美的女子,就連花魁都遜色幾分,而且他還從來沒有在京城之內見過她,想必是外來者。
既然是外麵來的,那就不用怕了,就算最後得手了,也不用怕有人找麻煩。
一群人包圍了鬱輕衣和秋水,兩人站在船上,就見到有人已經抓住了船口的韁繩。
“姑娘,我家王爺想要請你喝杯茶。”
鬱輕衣輕輕挑眉,眉眼之中盡是無邊的魅惑風情,她紅衣如火,站在天地之間,恍如一朵盛開的紅色火蓮。
“你們家王爺是哪一位?”
為首的人大聲說道:“我們王爺乃是當今皇上的胞弟,太後親子文王殿下,你放心,我家王爺最懂得憐香惜玉,跟著他,姑娘一定有享不盡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