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南瞅著在麵前來回踱著步子的申民,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王強這個人雖然言語不多,卻給人的感覺是非常踏實可靠,他做的飯菜總是讓人吃的五髒六腑都舒暢。雖然說柳春江這個小夥子看著還挺養眼,可畢竟太年輕。
在他看來,年齡不僅僅代表一個人的閱曆,還代表一個人身份和涵養。一個初出校門的孩子,知道什麼?恐怕連買菜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好。王強三十多歲,家在洪河縣城,說是離縣委不遠。一雙兒女都在上學,老婆在附近的一家酒店當服務員。他記得他曾對溫豐華評價十分的惡劣,說他是個品質不好的領導,同時又好色。他這麼匆匆離去難不成是他老婆和溫豐華扯上了關係?不會吧?世界這麼大,不會這麼巧吧?
然而,正所謂無巧不成書。就象自己當初稀裏糊塗地應聘,不就到了王家梁的公司?
想到這裏,顧子南對申民說:“能不能不要來回走,晃的我頭暈?王強老婆紅杏出牆到底是不是真的?他這中途離開,我答應給工人們房子的,要不要給他兌現?”
申民又是一聲歎息。
“光歎息有屁用?他要走也不給我打招呼。”
申民眉頭一皺,大罵:“給你打招呼?你天天忙的找不到人,他走的時候陰著一張臉,比死了親娘老子都傷心,將菜刀往案板上一扔,連行李都沒拿就走了。”
“看樣子情形確實嚴重啊?”
“那是相當嚴重。這小子平時言語不多,焉不拉嘰的,這種人是頭倔驢,要是發起脾氣來,十頭驢都拉不回來。”
顧子南能理解,他當時不也一樣嗎?恨的自己想一頭撞死,恨不能一刀殺了溫國華。要不是他自製能力強,在汽車站前看到他們偎在一起的時候,他真的會做傻事。
現在想想,要真的幹了傻事就太不值了。
顧子南問他:“他沒有手機,有沒有留下家中的座機?”
“有啊,他回去之後就打電話給我了,說讓我替他給你解釋一下。特意叮囑我,說房子的事不要把他忘了。”
顧子南笑笑,說:“我還以為他放棄了,既然他特別強調了,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候下。”
“好啊,子南,你能這樣做我很高興,你是個實誠的人。”
顧子南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馬屁你少拍我。我打電話給他是要想告訴他人離開房子沒了,我這裏又不是慈善機構。”
申民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陰著一張臉鑽進了自己房間。
顧子南知道他不高興,心想,心眼真小,一點也不經耍。照著申民告訴他的電話號碼打過去,立即就有人接了:“喂,哪位啊?”
接電話的是個男的,聽聲音有些稚嫩,八成是他兒子。
“不是,我是他兒子,你是哪個?”
顧子南笑笑說:“我是你爸爸的朋友,讓他接電話。”
“我爸沒在家。”
“幹嗎去了?他回來你告訴一聲,說有個姓顧的找他。”
“好的,沒問題。”
男孩子很爽快地答應著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