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好了小老弟!”周博嶼一手搭在對方律師肩膀上,好心勸道:“他們欺負的可是他的女人,噓,這事兒要不是看在LG投我的麵子上,哪有這麼簡單?知足吧您嘞!啊。”
江姿盤腿坐在飄窗上,腳邊放著台計算器。
“歸零……歸歸歸零。”
江姿做了個粗略的預算,假設版權那邊談三個月,等稿費到賬大約需要半年時間,賣掉小房子,加上每月最低收益,加上工資,距離她換大房子的目標至少還有一年!
百萬版權費瞬間顯得無比渺小。太貴了,市中心的房價太貴了!
同樣是拆遷暴發戶,為什麼她家的錢花得就這麼的快!?
江姿倒是並不介意住小房子還是大房子,她實在是受夠了每年過年親戚們在爸媽跟前炫耀,諸如誰誰家女婿幹嘛幹嘛開什麼車,誰誰家閨女長得不如她嫁了個超有錢海歸雲雲這類的話。江姿不善交際,小時候對她冷眼旁觀的親戚她毫無情感,除了江盈一家,她已經自動省略掉其他所有的親戚關係,再也不想讓爸媽和那群心胸狹隘的人待在一起了。
人都是為了爭口氣,錢是動力但不是最終動力,真正能刺激人的還是冷嘲熱諷和親人的不支持不信任,一輩子總要為一件事瘋狂,不是因為愛不可能瘋,在寫作這件事上,江姿確信自己瘋過。為了專心創作,她離開家離開爸媽,現在想想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孝,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她一定要把爸媽接到身邊,給他們買大大的房子,等到他們老了不想在城市裏待了,再回老家去陪他們過田園生活。
江姿吸了吸鼻子,昨天開始就有點感冒,打了個噴嚏,懶懶地接起電話,“喂,姐,你還沒睡呀?”
“在整理行禮,明天走。”江盈準備去香港待產,走之前囑咐江姿要注意身體,交代了一大堆,“特別是你的腰,要好好養一段時間,注意補鈣,還有不要做過激的動作,記住了嗎?”
“知道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江姿穿上拖鞋,準備去樓下24小時營業的小店打包夜宵,順便買點感冒藥。
“對了還有件事,我們約好的主任醫師過幾天要出國,時間比較趕,你姐夫的私人飛機暫時回不來,所以就借用了帝臨家的,你看到他替我說聲謝謝。”
江姿見過帝臨家的飛機,第一次看到還以為是模型,沒想到是真上天飛的。
真正有錢的土豪果真都是財不外露,帝臨他們家到底有多富?
24小時營業的小店裏。
“他怎麼還沒走?帝臨平時不來這種地方的,車也沒停這邊,會不會看錯啦?”陽關雲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觀察著對門甜品店裏某桌的一舉一動。
張姨戴上眼鏡,打開手機APP,“二少爺七點零九分從家裏出來,然後就沒有回去,我想這應該是他沒錯了。”
陽關雲突然拉了拉張姨的袖子,“老妹兒你看,那是不是那丫頭?”
江姿踩著毛絨絨的棉拖鞋,身上套了件厚厚的羔羊毛外套,嬌憨可愛,就像是從小區飄出來的。
一換季節她就容易感冒,別人都還是穿個薄外套,她已經套上了大棉襖。
“阿嚏——”一個噴嚏打的眼淚婆娑。
聽見江姿打噴嚏,小店老板娘看了看她光溜溜的大長腿,“這麼冷的天,你咋還穿絲襪,感冒了?那今天來點熱的吧。”
江姿捂著鼻子說:“假的,外邊是絲襪,裏邊是秋褲。我要兩根雞腿,一條熱狗,再來個烤雞翅,一共多少錢?”
“二十五,熱飲送你了。掃碼牌子在裏邊。”
江姿正要進去掃碼支付,裏頭迎麵走出個戴墨鏡的大漢,舉著二維碼就出來了,江姿心想這段時間治安已經差到夜宵店都得雇保鏢的地步了?
江姿走遠,陽關雲的司機兼保鏢回到她身邊站好。
“還好沒被發現。”陽關雲指著馬路對麵:“老妹兒,你看看帝臨是不是看見丫頭了?”
“看見了,可真行,隔著一條馬路兩扇玻璃,二少爺一眼就瞧見了,看樣子已經掌握了她的行蹤,坐對麵等著人家哩。”
“幸好因為陽鋒的事情我沒走成,否則我這輩子也看不到這種場麵。”她那個辦事爭分奪秒的小兒子,居然在人家姑娘家門口苦苦等待?陽關雲感慨道:“年輕真好。不過現在的女孩不都看見帥哥就主動追了嗎?這丫頭怎麼回事?”
張姨說:“她父母都是從事文藝方麵的工作,她自己也是搞文學創作的,這種家庭都是活在文壇大家築起的美麗文字裏,比較隨性比較夢幻不切實際。雖然是普通家庭,他的父母可都是傲氣的人,這不她就也跟著傲了麼。早年間拆遷分了三套房,這些年已經為她存了一大筆錢,就等著她出嫁的時候交給她,父母為了讓她獨立,騙她說家裏很窮,錢早花光了,買不起房子車子了,其實這丫頭過去是被富養的。”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夕陽紅群裏拉家常的時候,住她家隔壁那個當兵老頭爆的料。”
陽關雲:“我兒子也是富養,兩個對金錢沒什麼觀念的人在一起,將來被騙光家底可怎麼辦?”
“二少爺這幾年投資的項目都在賺錢,我經常聽到他和財務長聊天,基本上都是說又賺錢了。”張姨說,“而且您不還有大少爺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