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姿吃完藥, 滿床打滾, 四處尋找床單的牌子, 回去她也要買這種款式的, 特別好睡。

浴室裏的水聲由急轉緩, 江姿迅速從頭到尾翻了一遍, 就差把床單扯下來也沒找著上頭的標簽。

帝臨洗完澡出來,滴著水的亂發看上去格外帥氣爽朗,茫然地看著卷著床單打坐的江姿。

江姿接觸到他審視的目光, 鬆開手,把床單鋪好, “我那個……我就想看看這床單什麼牌子的。”

帝臨挑眉看著她,那雙眼睛多情又朦朧,讓人猜不準他的心思。

直到他靠近, 江姿才反應過來,她居然看男人看得神魂顛倒了?

江姿霎時間心理活動豐富:他為什麼直勾勾盯著我?他不會是想做那種事吧?是委婉拒絕還是半推半就順了他的意?

隨便了,隨機應變吧。

帝臨也正猜測著江姿此舉的目的:她會不會是又想了?她是把他當成獵物而不是老公才拒絕他?

江姿發現帝臨的臉色不太對勁, 那張英俊的臉分明是極力忍耐著怒火,隻是因為他從小良好的教養才控製住了脾氣。

他緊握住的手證實了這一事實。

水到渠成的事情,為什麼要弄成這幅宮鬥大劇的場麵?

江姿伸出雙手,姿勢像極了蹭人撒嬌的阿次,下巴抵在他腹部緊實的肌肉上,細長的手臂抱著他的腰,仰起腦袋,一頭長發垂在腰間, 更顯得她嬌小無比,“隻要你不生氣,想怎麼樣都可以。”

她突然的主動,讓他脊梁一僵。

聽見她鼻音很重的小奶音,心都化了,還有什麼不能忍?

幸好,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不然……

他終是妥協:“隻要你不出去找別人,我也都可以。”

江姿眉頭一蹙,捋了捋思緒,“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嗎?”

帝臨盯著他腹部肌肉上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我覺得是。不過我希望你從一而終,最重要的是經得住外麵的誘惑。”

江姿笑眯了眼,就像是得逞的小妖精,“我保證!從今以後,就隻有你一個男朋友。”

男朋友?

她還真是與眾不同,求歡的台詞都如此別出心裁。

江姿總覺得某個環節有問題,直到帝臨壓著她,在她身上煽風點火。

他這麼直接,好反常。

他咬著她的脖子,熟門熟路,直奔主題。

不對勁,江姿喊停,想說清楚:“你不介意我之前說的,不想結婚了嗎……”

“不介意。”他抬起她的下巴,一雙眼睛似是要將她點燃,“不結婚就不結,你開心就好。”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記住你剛才的話。”

“記住啦。”

“重複一遍。”

“隻有你一個……”後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他的吻淹沒。

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種複雜的香氛,層次分明,若有似無的極為淺淡,不靠近很難聞到。

江姿恨自己這不爭氣的鼻子,睡前明明還塞個半死,一躺下就順氣兒了。

這種香味極為危險,最容易讓人滋生罪惡,她根本抵擋不了。

他的指尖微涼,一步步挑撥著她這道並不牢固的河堤。進入也毫無預兆,沒有一點點防備,哪裏還有半點平時的溫柔。

“我……喜歡……你……”江姿斷斷續續地喊出那幾個字。

“下了床再說。”他今天出奇的冷靜,沒有給她任何狡辯的機會。

他現在恨不得弄死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江姿自認為罪孽深重,她當了二十幾年的乖乖女,被幼時大人的宅鬥弄得童年烏煙瘴氣,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心動的男人,她決定破罐子破摔,放肆這一次了。

這一次,就算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大不了再往前走幾步投進黃河,淹死就淹死。

“不要親我,我感冒……”

“那你小點聲。”

“那你輕點。”江姿咬著枕頭盡量控製音量。

記不清過了多久,帝臨拿走她臉上的枕頭,“以後這種事不要再上網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