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匣子一打開,羅的拘謹越來越淡,直至飯菜上桌,這才止住話題。
米特坐在羅的對麵,臉上毫無波瀾。
羅看不出米特在想什麼,不過他今晚留宿已成定局。
小傑家裏沒有食不言的規矩,邊吃飯邊向羅提出各種好奇的問題,而羅也一一回答。
伯莎微笑看著小傑和羅,家裏的飯桌上很少這麼熱鬧過了。
果然,一成不變的生活一旦有新的麵孔注入,氣氛就會變得截然不同。
不經意間,伯莎的目光基本維持在羅的身上,腦海裏徒然間劃過一個念頭。
要是,能讓羅和米特湊成一對…
想到這裏,伯莎的心思頓時活絡起來。
米特現在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可本人卻不怎麼上心,加上有小傑要照顧,說不準今後五年甚至十年,別說結婚,連戀愛都不會去談。
羅長得英俊,有一手好廚藝,對小傑很好,且小傑也很喜歡羅,實在是最合適不過的對象,要是錯過就太可惜了。
伯莎是越想越覺得靠譜,可轉念想到羅過兩天就走,不由在心裏歎息一聲。
她心想著,不知有什麼方法可以讓羅多待一段時間,甚至想到了生米煮成熟飯的方法。
飯桌上,羅和米特要是知道伯莎那“喪心病狂”的想法,不知該作何感想。
側麵來講,為了米特的終身大事,伯莎多半也是操碎了心。
若是羅沒有來鯨魚島,再過幾年,伯莎估計就不管這件事了,讓米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小傑一直追著羅說話,而米特安靜吃著飯,見小傑那麼開心,先前對羅的壞印象逐漸薄弱。
晚餐過後,伯莎和米特在收拾,小傑進浴室洗澡,羅則是前去二樓的露天陽台,坐在那張躺椅上,靜看夜色下的原野。
十分鍾過去,身後傳來腳步聲。
不用回頭去看,也能聽出腳步聲的主人是米特。
“你和金是什麼關係?”
米特走到陽台邊上,隨後轉身看向羅。
殘月在米特身後的天空懸掛著,仿佛一支斜插在頭發上的發簪。
“關係不錯的朋友。”羅沒有起身,雙手靠在椅子扶手上,坐得很端正。
“那金現在在哪?”米特繼續問道。
“他昨天剛來鯨魚島,不過今早就走了,至於現在在哪裏,我也不清楚。”羅臉上浮著淡淡微笑。
金臨走前,並沒有交待他要隱瞞,所以米特這麼問,羅也就那麼回答了。
聽到羅的話,米特驟然間握緊拳頭,一臉薄怒,但很快,那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
本來氣憤於金過家不回,可金沒有來看小傑,某種意義而言是好事。
畢竟,她騙了小傑,跟他說金在他出生不久便遭遇意外而死。
“金的事,你絕對不能跟小傑說,明白嗎!”米特以強硬的姿態迎向羅的目光。
小傑沒有跑過來詢問她有關金的事,因此,她斷定小傑還不知道,但難保以後羅會說出來。
“為什麼?”羅維持著微笑,明知故問。
他知道因為米特的謊言,小傑以為自己的父母在他出生不久便死於意外。
但是,過幾年小傑會在森林裏遇到金的徒弟凱特,然後從凱特那裏聽說關於金的事,進而知道金還活著,從而萌生成為獵人,並且找到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