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信長的請求,尼特羅沒有拒絕的理由。
窩金已經累癱,但他在體能上本就是怪物級別,硬生生爬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可能出自於對【沙包】的熱愛,尼特羅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欣賞,隨後去休息區的座椅上拿起手機。
開機,撥號。
過了一會,電話接通。
“在哪?”
手機另一頭是羅,聞言回道:“武鬥館屋頂。”
“就來。”
得到確切的地點後,尼特羅直接掛斷電話。
他轉身,看向信長和窩金,抬指朝著天花板點了幾下。
“羅在屋頂上?”信長問道。
尼特羅點了下頭。
“嘿。”
信長臉上頓時流露出猙獰的笑容,那握著刀柄的手爆出數條淡淡的青筋。
尼特羅和窩金看了看信長的反應,心想著這怨念都要衝破天花板了。
三人很快來到圓弧形的屋頂之上,六月底的風從頂上一掠而過,夾帶著惱人的躁意。
他們看到一個人站在屋頂邊緣背對著他們,黑色的衣擺被風吹起,如旗幟般飄揚著。
“羅!”
窩金和信長高聲喊了一下羅的名字。
前者是高興,後者是怨念。
聽著這情緒分明不同的叫聲,羅轉身,看著從另一頭上來的尼特羅三人,迎風輕笑一聲。
窩金盡管疲憊不堪,仍舊張開雙臂,大步向前,習慣性想給羅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而,信長邁出的步伐比他又快又急,那手正是緊緊握著刀柄,嘴角上浮動著令人退避三舍的笑容。
窩金神經是粗了點,但又不傻,條件反射般放慢腳步,看著信長氣勢洶洶朝著羅走去。
“羅,我很想你啊。”
信長來到羅麵前,下盤微屈。
“呃……”
羅看著開始釋放出氣的信長,抬指撓了撓臉頰。
十秒後,信長頭上頂著一個大腫包,抱著膝蓋坐在武鬥館屋頂的另一處,仰頭看著藍天,那眼睛裏滿是殘念。
窩金蹲在他旁邊,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他一直以來都是個怪物,你又不是不知道。”
信長機械般轉頭,幽幽看著窩金,差點讓窩金以為自己臉上沾了點什麼東西。
然後,信長又機械般的將頭轉回去,看著蔚藍的天空深深一歎。
丫的,你懂個屁。
老子刀還沒拔出來就被幹了。
那種感受你能體會得到嗎?!
像你這種被虐還能笑得出來的白癡,怎麼會懂!!!
窩金完全看不出信長心裏在想什麼,隻是覺得現在的信長渾身散發著一股深沉的氣息,又有種以他的語文水平難以去描述的滄桑感。
武鬥館屋頂另一頭,羅和尼特羅並肩站在邊緣處,注視著前方道路上的車水馬龍。
羅說道:“我和比楊德見了一麵,也聊了一些東西。”
尼特羅神情平靜問道:“聊了什麼?”
“黑暗大陸的事,以及你對他所下達的製約。”
“哦,看來你們聊得很開心。”
“也不算,但聊到點子上了,我應下了他給出的條件,也就是說,現在的我和他有一層契約精神不算太正規的合作關係。”
尼特羅聞言毫無反應,偏頭看向羅,說道:“讓我猜猜,他想讓你出麵,來找我解決不能前往黑暗大陸的製約?”
“對。”羅應得無比幹脆。
尼特羅的眼神頓時深邃起來,徒然長歎一聲,頗有感慨的說道:“我攔下了兒子,也攔下了金,唯獨攔不下你,現在想來,理應早早看出你會是一條最可怕的導火索。”
“你攔不下的,身為獵人協會會長的你,應該是最了解的那一個,而我,隻是起到了加快進程的作用,而非一條最關鍵的導火索。”
羅目視著前方,語氣十分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