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佃農村白家,孩童白玉京(2 / 2)

貧窮的孩子早當家,像白玉京五歲這般大,村裏很多孩子都開始幹農活了,插秧種地,洗衣做飯,基本樣樣都會做。

白玉京的家,住在佃農村的東邊。佃農村,顧名思義,村裏的人都是租用地主家的田地,進行勞作耕田種地的佃農。

佃農靠老天爺吃飯,起早貪黑,地多活多,忙個不停,收獲也不算少,但最終他們得到的卻是不多,大部分都交給地主家當租金了。

地主良田肥地上千畝,佃農村二十多戶人家,上百多人口,每戶人家少都有十多畝,活多得真是幹不完。也幸好,這戶地主人家是個通情達理之人,起碼收成不好的時候,能留下些糧食,讓當佃農的父母,不讓孩子受饑餓,算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了。

白玉京熱好了飯菜,便放入竹籃子內,然後拿了一張芭蕉葉蓋住後,再去取來葫蘆打好了涼水,戴上個小巧的青箬笠,短打的褲子,赤裸著雙腳,一手提著竹籃子,一手拿著葫蘆,朝著南邊田裏而去。

大約一刻鍾後,白玉京遠遠的就認出在水田內幹活的父母,周邊還有村鄰們在忙著插秧種田。

“白家娃子,給你爹娘送飯了嗎…”一位在田地忙活的莊稼漢瞧見了過來的白玉京。

“是的,叔叔。你渴嗎?我這裏有一大個葫蘆泉水!”白玉京舉著手中的葫蘆,示意愰了一下。

“不用了,我這也有,你走路注意田埂邊上的田泥滑溜啊,小心送飯去給你父母吧。”莊稼漢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囑咐了一聲。

“哦,好的。那叔叔我先走了。”白玉京聽後就繼續向他父母和姐姐而去了。

現在是夏耕,雨水充沛,陽光也毒辣。佃農急著下種插秧,期待下次好收成。就是滿頭大汗,汗水夾背流淌下來,也管不得了。

“爹娘,吃飯了。姐姐,你先喝口水吧。”白玉京站在田埂邊上,放下竹籃子,拿著手上的葫蘆,打開葫蘆木塞,遞給在田埂邊插秧的姐姐。

“嗯,先等下,弟弟…”白清清去到一處田角水窩窪邊洗了洗手裏的泥,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便接過白玉京手上的葫蘆,倒喝了一大口水。

“好涼快,真舒服啊…”白清清咕嚕打了一個隔兒。

天氣太熱了,在田裏插秧幹活的人,後背曬著太陽,臉上蒸著水田的熱氣,她的小臉早已通紅。

白清清的名字,聽起來感覺是位秀麗可愛的女孩,但她並不白,相反,比起白玉京還要黑一些,時常跟隨父母在田地幹活,風吹日曬的煎熬,七歲的她,看起來更加瘦弱。

白清清曾經也羨慕嫉妒弟弟能在家,不用在田地裏幹活,生過孩子氣,也跟父母鬧過。但最後,她父母對她說教了一番,懂事的她,就沒有再吵鬧過了。

“清清啊,是爹娘沒能力,對不住你。哪個爹娘不疼愛自己的孩子,爹娘也不想讓你受苦老累,可咱們家太窮了,不做多點飯也吃不飽。爹娘知道你懂事,是爹娘讓你受委屈了…”她父母滿臉淒苦之色,最難過不是知道,而是知道了卻無法改變。自己勞累一輩子,又要眼看自己的孩子一樣跟著勞累,那種心酸真的身難受。

貧窮人家的孩子,自小就當家懂事。白清清自那以後,她沒有再鬧過,每次父母下地種田,她都跟著幫忙,希望弟弟好,也不想父母難過。

白玉京看著站在田埂邊上的姐姐,小腿和腳丫子都是黃黃的,心裏感動又是難過。自小照顧他長大的姐姐,姐姐對他很好,也知道了父母對他的期望。

白玉京也不知道自己以後能幹什麼,現在除了每天在家做飯和出去拾柴,好像也沒什麼可做的,要不以後就像村裏那個教他識字的張叔叔一樣教人識字?

他還小,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以後能做什麼,他問過他父母,以後他不種地,他又能幹嘛?

“傻孩子,不種地也可以有事做啊,你看看教你識字的張叔,你要是把字全都學會了,以後你可以參加考舉啊,再不成去當個教書先生,也好過父母一輩子種地。“他父母摸著他的腦袋,一臉期望。

“那姐姐呢,姐姐不是也可以識字嗎?姐姐不可以當教書先生嗎?”白玉京看著他父母說道。

“京兒,父母也想送你姐姐讀書,可是咱們家窮啊,一人都難以送得起,就隻能委屈你姐姐了,以後你可要好好讀書,記得你姐姐的好…”他父母一臉心酸無奈,吃飯已不容易,讀書更加難,可是就算如此,也不想白玉京如同他們夫婦倆再這樣生活下去。

自那以後,白玉京就不再問為什麼他姐姐外出幹活,他留在家中做些簡單的活。他跟隨張叔一起學字時,就更加用心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學會張叔所教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