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遷練到收斂咒和釋放咒時仿佛悟到了門路,一下子順暢了不少。三個多星期了,為能練到這兩個咒,小遷天天泡在圖書館的鑒室裏,從剛剛時爬梯子上上下下,到現在已經可以直立升起將近兩米多,第一次使用緩升咒漸漸升起來的時候,他激動極了,取出書也不想下來,就在半空中捧著看,一麵看一麵心裏還樂滋滋的,直到圖書管理員到他身邊點點他的肩,指著牆上的牌子,對他狠狠地說:“看到那個牌子沒?禁止升空閱覽,拿了書到地上看,看完再升上來放回原處,你這樣看,萬一書掉到地上,沒幾次就摔散了。”
“抱歉,抱歉,我這是第一次學會升上來,以前都是用梯子的,一下子忘記了,對不起,對不起。”小遷左右一看的確隻有自己升在半空中看書,心裏一陣敲鼓,怪自己真是太得意忘形了。
“第一次?”管理員仔細看了看他,回想了一下,是記得最近這個男生爬梯子上上下下地,大家有的還拿他開玩笑,說他是原始人種,今天竟然能直立升到這麼高了,看來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沒白費,想著想著竟然笑了起來,“是你啊,好好,我知道了,那我就不說了,現在快點下去,下不為例,你使用緩升咒上來的麼?下去的咒學會了沒?”
小遷想了想,好像印象中隻有緩升咒,沒有緩降咒這個咒啊,“這個……”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可能下不去了,“下去?我,我,我用瞬降咒行麼?……”
“一知半解,幸虧我問你了。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用降落咒降下去,還有就是用平移咒把自己平移下去,絕不能用瞬降咒,瞬降咒速度太快,你會摔成殘廢的。”
“我還沒練到降落咒,看來隻能用平移咒了。”小遷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確是高興得太早了。
“用平移咒要向前平移下去,不能向後平移,記住,別再搞錯了。”說完,管理員一下子消失了,小遷懷疑剛剛那是幻覺,不過想想又不可能,也許是什麼奇特的技藝吧。突然聽下麵傳來管理員的聲音,“你下來吧。”
小遷說了句“塔西嘛吐,”一指向前,隻感覺自己瞬間趴著向前跌到地上,連反應過來的工夫都沒有,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幸虧抬著頭,不然鼻子鐵定要血流不止,可下巴還是沒逃過劫難被蹭掉一塊皮,“他奶奶的,好疼。”疼得小遷直罵,心裏也隻能自認倒黴,誰讓自己這麼草率,顧頭不顧腚。
圖書管理員眼睜睜看著他來了個狗啃屎,隻是笑了一下,轉身就走了。
就這樣三四天,鄒遷的下巴上都貼著邦迪,本來為霜想用木字訣的養訣把那下巴美化一下,最起碼看不出那片紅色破皮,可小遷一口回絕了,認為這破皮是個警告,一定要等到它自然痊愈,讓自己也記住,凡是不要一知半解的時候就沾沾自喜。
自從鑒室的狗啃屎事件以後,小遷發現所有的咒都是相對的,但學的時候卻並不能同時練到雙向咒語,中間必定要穿插著其他的單向咒語,所以每一對他都練得十分小心,而且相應的咒語全都進行歸類總結,直到會了降落咒,他才敢再次使用緩升咒來升起去取書。練到了收斂咒和釋放咒的時候,他發現在《咒文行》開篇中有一段文字,“咒者禦駢行雙也……”。
為霜的石字訣的拓訣早已經練好了,但她並沒有告訴公羊他們四個,隻是自己在寢室裏反複練習。有一天被孟為露撞個正著,那時,為霜雖然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嘴裏還解釋到,“這拓訣真麻煩,不練練真不行”,但這卻沒逃過為露的眼睛,為露知道這裏一定有問題,因為以為霜那大大咧咧的性格,練訣很少有這麼反複練習的時候,都是一次會了就通過再不回頭,三四天就這麼練一個拓訣肯定是要有特殊的用處,而且她最近發現為霜經常跟鄒遷他們幾個混在一起,沒準裏麵真的有什麼陰謀,她希望是跟逆文碑有關,隻要他們破得開碑文,她孟為露就有招兒弄到手。於是,為露也裝作沒事兒的樣子,完全沒放在心上,絲毫不計較為霜在寢室做什麼。